第三章 風餐露宿若等閑(1 / 2)

在一座雄偉的山間樵夫走的小道上,一個十三四歲的作書生打扮狀的少年獨自蹣跚著,背上挎著一個小小的行囊,衣服破破爛爛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可眼中卻透著堅硬的目光,嘴唇微翹帶著一股倔強,這正是離家三個多月的黃生。

從沒出個遠門的黃生哪知道世間的險惡,才出門沒幾天身上僅有的二兩多銀子就叫扒手摸了去。直到在一家客棧付賬時才知,可銀子是何時丟的總是摸不著頭腦。幸運的是店家沒報官,隻讓他作了幾天小二為客棧吆喝灑掃兼且會識字為店家抄了一本族譜才算了事。不然才一出門就有牢獄之災。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黃生自小聰明伶俐,卻不是不知變通之輩,這卻難不到他。把自己弄成一趕考的書生打扮。一路上給人寫桃符【對聯】,抄書,算賬來換取吃住倒也管個半飽。可衣服就沒那麼幸運了,因為那些書上都說仙人隱居於深山大澤,於那荒蕪人煙之處,隻有去那裏才能遇見仙人從而拜師學藝。黃生見哪山高,大哪山險要,就往哪裏去。

從小沒吃過苦的黃生哪受過這等苦楚,腳上磨了好大的血泡,雙手布滿繭子,舊傷未消新傷又起,那鑽心般的疼痛一路上不知偷偷流了多少淚水。好幾次都想轉身歸家,可一想到心中的疑惑以及對仙人的向往,心又堅定起來。

一路行來仙沒見到,毒蟲猛獸到是見過不少,好幾次都差點命喪黃泉,險之又險。七八丈長的大蛇啊,人高的猛虎啊,像人一樣直立行走的笨熊啊,吸血的水蛭啊……

黃生倒是總結了一套對付毒蟲猛獸的法子,比如有一種發著臭味黃色的石頭【硫磺】,把它磨成粉灑於衣服上,再大的蛇類都不敢近身都繞道走。如果被水蛭吸血的話,千萬不能把水蛭抓住拉出來,在它身上撒些許鹽巴,在傷口附近輕輕一拍,水蛭就自動從身上掉下。至於笨熊追你那更簡單,一是倒地不動【即是裝死,笨熊不吃死的人或動物,這個考驗你的膽量最好不試】,二是見到那又粗又大的樹【熊撞不斷的樹】爬上去,熊對你無奈何自然就放棄了【如果熊一直守著那就比拚耐性了或聽天由命了】……

太陽已偏西,林間變得陰暗起來。黃生抬頭看了看,雲霧繚繞,山不知高幾許。所謂“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山中雖無人家,卻也有樵夫及獵戶休憩的小屋可以避風雨防毒蟲猛獸。可今日一路行來,哪有半個小屋。隻有找一個洞窟或石穴將就對付一晚。

翻過一座小山梁,突然前邊傳來雷轟轟的響聲,黃生用足目力觀看,可四麵都是參天大樹周圍霧氣繚繞,加之太陽又滾下了山坡哪裏又看得清。黃生提起十二分警覺慢慢潛行過去,大概走了一裏地樣子前邊豁然開朗,轟隆聲大作。隻見一道三四十丈高的瀑布從天而降,滾滾而下,濺起三四米高的浪花,水流在下邊彙聚成五六十米方圓的深潭,發出雷轟轟的響聲。一陣風過去水霧飛飛滾滾,好似神龍在行雲布魚,煞是壯觀。震撼,壯觀,宏大……

黃生不知道怎麼來形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化的神奇,天地的宏大,人類的渺小。對自然的依賴,對天地的敬畏……

黃生隻覺得心中好似有一鼓氣不吐不快,頓時發出一聲長嘯。嘯聲高亢,潮聲宏大。嘯聲與那潮聲相和,聲音更添威勢,轟隆隆的,滾滾洋洋的衝向遠方。

黃生隻覺得心頭一片舒暢,連日來所受的苦楚好像都隨著這一吼而遠去,心中更加堅定,對長生不死的仙人更加向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黃生站在哪裏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