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腹中突然傳來“咕”“咕”兩聲響動。黃生摸了摸肚子,臉上不由現出一絲苦笑,心道:“是該祭祭五髒廟了”。於是長身而起,突然一個趔趄,黃生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了牆壁才沒有摔倒,原來是打坐久了血脈閉塞流動緩慢,身體僵化所致。良久黃生才恢複過來,身體才運轉如意。
“咿,房間怎麼暗淡下來了,難道現在到晚上了?”黃生心中訝然。把手從牆上放了下來,突然房間又明亮了起來。黃生大驚,急看之,隻見牆上鑲嵌著一碗口般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輝,剛才沒來得及細看以為是自然的光亮。
黃生心中大喜,道:“發財了,發財了,雙親以後再也不用起早貪了,再也不用為衣食而擔憂了,爹娘終於可以安享晚年了”黃生欣喜若狂好似一個小財迷在石【廣下有木】上歡呼雀躍著。
黃生心頭默念道:“小青姑娘,為全孝道,今需取夜明珠用之,請勿見怪,你之恩情他日再報,謝之,謝之”說罷以手輕輕扣下,置於掌心,手中傳來溫潤涼爽的感覺。
黃生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手掌一開一合,房間一明一暗,愛不釋手,久久才放入行囊中出屋去尋食物之。
可外麵除了一荷塘,別無他物。四麵全是厚厚的石牆,連門戶也無。腹中饑餓感越來越強,突然一陣荷香飄來。黃生大喜,以手拍頭道:“真笨,真是眾裏尋它千百度,近在眼前卻不知,真笨啊!”急忙跳進池中采集之,食之味道甘甜爽口,大喜,把荷塘遊了個遍,全部食之才管個半飽,意猶未盡。
突然,肚中傳來一股暖流緩緩流動著,時間不長暖流變成了熱流,越來越強,且伴隨著一股氣流把肚子撐得滾圓如充氣般。
黃生大驚道:“難道蓮子有毒?”急忙又抓一未熟蓮子仔細觀之,可此蓮子與平常所見毫無分別。
很快熱流就遍布全身且越來越燙,幸虧處於水中才能堅持。全身又熱又漲,黃生努力在水中遊動著,以散發身體的燥熱。可身體越來越燙如火炭一般,五髒六腑漲得好似要爆炸似的,嘴唇幹裂,喉嚨好似冒煙般的難受,張嘴呼出濃濃的白氣。黃生急忙把頭埋於水中,大口大口的灌著池水。可還是熱,漲得難受。全身疼痛難忍的黃生在水中咆哮著,翻滾著,不知壓壞了多少清蓮。
黃生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可心中卻浮現著一幅幅畫麵,憐愛的雙親,和藹的夫子,溫柔的小青……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雙親的養育之恩,夫子的諄諄教導之恩,小青的解惑之恩以及所托之事都還沒報答,因此我不能死。更何況對長生的向往,對未知的疑惑……所以我更不能死”。黃生在心中發出深深的呐喊,努力的維係著一絲清明。
早已精疲力盡的黃生靜靜的四仰八叉的躺在水麵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皮膚通紅。水中“咕咚”“咕咚”冒著氣泡,黃生周身籠罩著一層白色的霧氣,顯得十分詭異。
突然,黃生腹中產生一股吸力,全身的熱流好似百川歸海般向腹中彙聚。不久就收縮成一個雞蛋大小的圓團,還在不停的旋轉攪動。好似一個絕世凶胎在緩緩醞釀著,五髒六腑好似有人在翻江倒海一般。那絕世凶胎越來越大,好似要破肚而出。
黃生大駭,可無能為力也,隻有默默的感知著發生的一切。心中默默的念叨著:“玉皇大帝保佑,原始天尊保佑,地藏菩薩保佑,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保佑……”黃生把心中所知的一切神仙佛陀都念叨了遍。
那絕世凶胎好似吸收了足夠的力量,陡然爆炸開來,化作一股滾燙得猶如鐵汁般的熱流,逆流而上,向頭部狠狠衝去。滾燙的熱流好似鑽子似的一路開疆拓土,轉眼就到了頭部,狠狠的向腦海之中紮了進去,腦海中好似突然插入了一個燒紅的烙鐵在燃燒著,並向更深處狠狠鑽去,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