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道妖人眼見碧老怪逃走,笛聲突然拔尖變得高亢起來,如驟雨,如裂帛。那蒙麵大漢聞之,雙腳猛的跳起,以頭向碧老怪狠狠撞去,那蒙麵大漢如怒矢般朝著碧老怪急速飛去。碧老怪躲閃不及,被蒙麵大漢狠狠的撞在背心上“噗噗噗”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張口噴出老大一口熱血。就在這一瞬間,碧老怪反手向蒙麵大漢臉上狠狠拍去,“噗”如中敗革,觸手冰涼。順手一把抓住蒙麵大漢的麵巾狠狠一撕,麵巾應手而落,露出一幅慘白陰森的麵容,無一絲血色。
突然那蒙麵大漢臉現痛苦之色,臉上冒出陣陣黑煙,皮膚潰爛,倒於地上以手護住臉部來回打著滾兒。那邪道妖人見狀大驚,笛聲一變,又急又尖,那蒙麵大漢躬身一躍,就跳進了旁邊的樹林的陰影中一下不見了蹤影。
碧老怪見狀,哪還敢多待,以手按住胸部撒腿就跑。轉眼間就逃出穀外,向遠方奔去。那邪道妖人不知為什麼並未追趕,放任碧老怪逃走。
從此之後,那莫桑穀白天黑夜皆被濃濃的黑霧籠罩著,再也不似往日一片明朗。
隨著莫桑穀被黑霧籠罩著,附近就變得不太平起來。每到半夜,不是東家丟雞,就是西家丟鴨。。開始還好,都是一些牲畜之類。可到後來,一些小孩,老人連連失蹤。村中“裏正”【好比現在的村長,村委書記之類】忙組織人手尋找之,可尋找的人一進莫桑穀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村民大驚,急忙報官,官府派來大批兵丁進入穀內尋找之,可那些兵丁也如前之村民一去不複返,再遣,再丟。還遣,還丟。官府大驚,便把莫桑穀劃為禁區,把附近的全體村民強製遷徙驅趕。引起一片天怒人怨聲”。
那藍衣大漢夏侯瑾忙道:“那邪道妖人可是湘西苗家之人?用的可是苗家趕屍之術?”
文岐山不置可否道:“聽那碧老怪所說,那邪道妖人一副漢家打扮,從頭到尾也沒說過話亦不知其口音。可從來也沒聽說過苗家之人可以在大白天正午日頭高懸時指使屍首行動自如,況且那屍首還全身刀槍不入,刀斧難傷啊?”
夏侯瑾,文岐山同時處於沉默中,久久不語。
“咚”“咚”“咚”門外傳來沉重而急促的敲門聲。
兩人同時大驚,握著兵器的手緊了緊。看向門口,臉上現出凝問神色。
隨即門外又傳來“咚”“咚”“咚”敲門聲,兩人互相看了看,眼中互相閃了閃,傳遞著隻有他們兩人才能明白的暗語。
文岐山緊緊抓著兵器起身來到門後,猛的把門拉了開來。隻見門前站一白衣少年,十四到十五歲年紀,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好似哪家的少爺,亦或是富家的公子哥兒。
文岐山處於納悶中。問道:“閣下是……?”
我道是誰,原來是離家尋仙訪道的黃生。且說那日黃生從小青洞府中潛水而出於水潭邊石頭上靜坐,發現自己識海開後,對天地萬物好似產生了一種朦朦朧朧的看又看不見摸又摸不著的聯係。自己平時聽不見的一些細微的聲音都一一有感於心,隻要心中所想,就可以聽見一切在自己聽力範圍內自己想聽之聲音,並不會因聲音嘈雜而不清晰,耳朵好似會過濾似的把自己不想聽之聲音自動過濾掉。平時看不清晰的極遠處的東西也都一一印入眼中,目力所及之處一切盡收眼底。且身體輕盈,力大如牛,一步下去就是三丈長短,輕輕一蹦就是三米來高。平時拿不起的重物,現在輕輕就可以舉過頭頂。黃生在水潭邊嚎叫著,蹦跳著實驗著這一副全新的身體。黃生全身上下寸縷也無,幸好此地山高林大荒無人煙,不然別人還以為來了一個暴露狂也。待到天黑,黃生才匆匆下山,尋一發財人家,待別人都安歇之後,偷偷鑽入後院,尋了一身衣服,外加一些吃食及銀兩後匆匆離去。現在想來,黃生還麵紅耳赤,心跳加速,那可是做賊也!這與黃生的家學【即家中之學或家庭教育,俗稱家教】及夫子所教的“仁義禮智信”所違背啊,黃生感到深深的羞愧,最後隻有以“事急從權”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