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州城倚靠天陰山脈,曆來是武者進入天陰山脈狩獵落腳之處,雖是蒼月南域九城中最小的一城,卻也繁華似錦,熱鬧非凡。
這半月來,越來越多的武者從南域各處趕來,使得本就熱鬧非凡的鏡州城更顯熙攘,街道之上,人頭攢動,酒肆之中,長笑連連。城內客棧價格已經一路飆漲翻了三倍,卻還是有價無市。
客棧客滿,酒樓生意火爆,更多的後來武者隻能在城內城外新搭起的帳蓬中落腳,看這架式,這些帳篷很快也會租完,再過幾日,也許那些更後來的武者就隻能以天為被地為床了。
如此多武者蜂湧而至,讓一直以來禁衛力量本算雄厚的城主府可有些捉荊見肘,除了城主府還餘留有六百精銳甲士,其餘禁衛軍已盡皆散入城內,不分晝夜巡視,這才堪堪壓製住城內那些一言不合,便會大打出手的武者。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武者來到鏡州城,這種微小的平衡正在被慢慢打破。
城主府內,書房之中,一人負手而立。
此人正值壯年,方麵大耳,濃眉大眼,身形壯碩魁梧,絲質的青色長袍顯得貴氣逼人,一看便知是久居高位,手握生殺大權的人物。
此人正是鏡州城城主“涅如風”。
涅如風眉頭微皺,手中兩個實心鐵球磨擦轉動,此次天陰山脈相距鏡州城僅二十裏處突兀出現一處遠古洞府,使得整個蒼月南域震動,無數武者聞風而來,鏡州城風雲湧動。
蒼月南域三宗六派九城,這半月間已有三分之二的宗派勢力趕到鏡州城,其餘的,也已在路上,正快速而來。
而除去這些宗派勢力,更讓涅如風擔心的是那些散修武者,他們數量龐大,居心難測,若是騷亂起來,城內禁衛軍是絕對壓製不住的。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幾息後,一身披黑色甲胄的中年男子跨進了書房。
這人約莫三十來歲,身高兩米,皮膚黝黑,一身黑色重甲覆蓋全身,麵容平凡,手持一柄九環大刀,幾步便跨入了房內,此人便是鏡州城八千禁軍教頭“楊魁”。
“城主,天心宗、劍宗、與六派之人已離城,嶽城、萊城、峒城也正整裝待發,看其方向定是往那遠古洞府而去。”這黑臉大漢‘楊魁’微微躬身,恭聲道。
“哼,終於等不及了?”
涅如風緩緩轉身,目光陰沉:“遠古洞府禁製還需三天才能轟散,天心宗、劍宗與六派之人肯定是想在那圈地等待,其餘勢力肯定也會坐不住了!”
“不錯,城內已有許多武者出城,往天陰山脈而去,這幾大勢力想圈地搶寶,想必也要花些代價!”
楊魁本在城內巡視,聽聞探子來報幾大勢力出城的消息,他便第一時間趕往了城主府,街道之上武者蜂湧出城的景象,他盡收眼底。
“哼,天心宗與劍宗實力強悍,外人不敢阻其鋒芒,但六派之人,雖然強悍,卻也不是不可撼動。那些散修武者人數眾多,想必不會讓其如願,更何況還有其餘幾城勢力在內,遠古洞府雖然還未開啟,但血腥殺戮卻先要掀起了。”
涅如風嘴角勾起,冷笑不已。
財寶動人心,更何況是讓整個南域震動的遠古洞府。
“城主,眾多勢力皆已動身前往天陰山脈,我鏡州城是否也要現在動身?”楊魁思索片刻,詢問道。
城主府六百精銳甲士早已整裝待發,隻要城主涅如風一聲令下,便可前往天陰山脈遠古洞府處。
鏡州城雖是小城,但此次占地利優勢,六百精銳甲士隻是第一波隊伍,若這遠古洞府之爭出現什麼逆天重寶,片刻間,鏡州城八千禁軍便可閃電殺至,到時管你三宗六派幾城,先搶了再說。
“不急,遠古洞府禁製未破,我鏡州城占據地利,這第一杯羹,定有我一份!”涅如風擺了擺手,手中鐵球快速轉動:“此時鏡州城魚龍混雜,鏡州城秩序絕不可亂!”
頓了頓,涅如風話鋒一轉,忽然開口問道:“乾兒可有消息?”
“屬下這半月間已派人在城內城外數十裏處來回探尋,還未發現少城主蹤跡。”楊魁臉色一緊,少城主“涅乾”半月前突然失蹤,作為鏡州城八千禁軍教頭,他早已派出數波人在城內城外來回搜索,卻是毫無音訊,少城主涅乾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不見半點蹤跡。
聞聽此言,涅如風手中本轉動不停的鐵球卻是突然一滯,書房內的氣機光線也刹那間一斷,書房內陡然一暗,涅如風的聲音顯得愈發陰暗:“乾兒平時雖然玩劣了點,但畢竟是我涅如風的獨子,在這鏡州城,我眼皮底下,卻是說失蹤便失蹤,一連半月,你竟然還無半點音訊,楊教頭,你可得上點心了。”
楊魁額頭上,汗水直泌而出,順著臉頰滾落,城主涅如風早已是玄鏡強者,此時氣機大開,書房內壓力猛增,如大山般壓得楊魁有些喘不過氣來。
陡然間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頭沉聲道:“楊魁無能,請城主再給屬下幾日時間,楊魁定當找到少城主。如若不然,楊魁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