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夢遊了,我自言自語。可我明明記得自己沒有夢遊的習慣。
話音剛落,忽聽後麵傳來擦擦的踏草聲,那聲音越來越近,蓋過了荒草與荒草之間交頭接耳的沙沙聲。動作聲響極大,隱隱有萬馬奔騰之勢。
我看了看身上穿的粉色吊帶睡裙和地上的粉色珊瑚毛毯,迅速用毛毯把自己包了個嚴實,貓著腰,躲進了荒草叢中。
這聲音怎麼好像很多馬匹揚蹄奔跑之聲?我靜靜地窩著,很疑惑。這年月,看馬隻有兩個選擇,要不去動物園,要不看電視,怎麼可能會有馬這種生物在路上橫衝直撞?沉思間,那震耳欲聾之聲就在離我不遠處停了下來。
趴在草叢中,微微弄開眼前的枯草,我用自己極好的視力,穿過藍天,穿過白雲,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繞過層層障礙物,看見了兩個頎長的背影。
啊!晴天霹靂啊,那兩個看起來,好像是男性的身影,居然都穿著古裝。
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很疼,非一般地疼。疼就說明現在我沒有在朗朗晴空下做白日夢。哦,想到了,這是在拍古裝電影。
話說,我還從來沒在生活中見過明星,還是如此近距離接觸,那個激動啊,安撫下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髒,我聚精會神地盯著前麵的身影,不想錯過他們的一舉一動,壓根兒就忘了自己所處危險之地。
“師尊昨晚夜觀星象,發現紅掌星隕滅,接著一束藍色磷光,帶著金色火焰從天際墜下,消失在磐龍山上,難道是那個人出現了?”此話是那白衣說的,他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聽到耳裏也是一種享受。
我捂嘴偷笑,他們拍戲還真認真,有師尊夜觀星象,會不會有師尊掐指一算呢!
“聽說,勤親王的人,也在尋找此物。他們的消息倒是靈通,短短一宿,就開始行動了,我懷疑有內鬼。”此話是那藍衣說的,他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平靜中帶著柔和的氣息。
光聽聲音就把我迷得神魂顛倒了,我在身上四處摸了個遍,看能不能找出一支筆一張紙來,一定要帥哥給我簽名。
“誰在那裏,給我滾出來。”
突然的大聲嗬斥,著實讓我嚇得不輕,拍了拍自己的白癡腦袋,又犯花癡病了。才想起來,穿成這樣,身上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物品。這下好了,被帥哥們發現了,可是就這麼點聲響,他們也能聽見,這長的是什麼耳朵哦!
我一臉不好意思,尷尬地站了起來,老師說了,偷聽人家講話是不禮貌的,不過他們比我晚到,這也不算偷聽吧。
白衣和藍衣轉過身來,我看過去,一時間驚天為人,三魂七魄都飛去帥哥那裏了。
什麼豐神俊朗、溫文爾雅、玉樹臨風、逸群卓絕,都不足以形容他倆的麵貌。如果眼前有鏡子的話,我一定可以看見自己張著血盆大嘴流出三尺液沫,雙眼裏溢滿了桃心。
“還不過來,難道是要我的劍來請!”白衣的音調不怒而威,劍眉輕蹙,一臉嫌惡。肯定是我這個色女的眼神太過赤裸裸,把一副大灰狼要吞小白兔的邪惡嘴臉,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拉著披在肩上的毛毯,極不情願,慢吞吞地朝兩位帥哥走去。
雖說現在滿大街的人,穿的布料是一個比一個少,但是在外婆家這種民風樸實的小山村,我身穿吊帶還外帶裹著毛毯,站在荒山野嶺,怎麼看都像一個……此處略去二十個字,傳出去對他們二老的名聲極其不好。
“兩位帥哥,我們打個商量,打擾你們拍戲是我不對,能不能請你們保密,不要說見過我,到時候我請你們吃山裏的特產。”我邊走邊說,語氣很誠懇,還討好地眨了眨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故作可憐的模樣,希望他們倆能不與我計較。
眼前一花,驚魂未定,白衣男子就躥到了跟前,脖子一涼,一把劍就架在我肩膀上了。
“說,誰派你來的?”
眼睛睜得渾圓,這演的是哪一出啊,我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他本來似水般清澈閃亮的眼,竟像是被染了墨汁般越來越暗,一張臉冷得似要結冰了,我心裏毛毛的,不明白他的怒氣哪兒來的。
白衣男子離我很近,他的鼻梁很挺,嘴唇微張,漆黑的長發束得整齊,碎碎的陽光灑在臉上,將他五官勾勒得比漫畫的男主角還要精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的關係,他的皮膚看上去好嫩好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