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有什麼話就說吧。”洛吟夢單刀直入,他不是不明白,賽半仙是故意撇開銀天朔的。
“嗬嗬,果然是個聰明得丫頭.”賽半仙欣賞道,“先讓我診個脈,那事待會說。”
洛吟夢伸出手,靜靜地等待著賽半仙診斷的結果,見嬉笑從賽半仙臉上退去,洛吟夢也明白了她的毒可解的機會極小。
“與十年前對天朔下毒的應是同一人吧,毒王的徒弟。”
“銀風業是毒王的徒弟?”洛吟夢有些驚悚,對毒王她也有所聞,是個毒癡,總是研究一些可怕的毒藥,無人敢惹他,可這毒王在十多年前就死了,據說是被自己研製的毒藥毒死的,而他這一輩子隻收了一個徒弟,是誰卻無人知曉。
“是不是銀風業什麼的老夫我不知道,但可以弄出這種怪毒物的除了毒王的後繼者,就是那老毒物的魂回來使壞了。”賽半仙跳上桌子,直勾勾地看著洛吟夢,“丫頭,這是第幾日了?”
“第六日。”洛吟夢冷靜的說,“還有三日。”
“老夫我實話實說,這毒我解不了,倒是有了法子可以讓你少受點苦。”這毒早已侵入心髒,除非這世間真有仙人,不然……唉,這龜孫子也太狠了,弄出這種殺千刀的毒藥。
“前輩可否答應吟夢一個要求?”
“隻要老夫我辦得到,就答應。”
“告訴銀天朔我的毒已解,三日後請您找個理由帶我離開。”她知道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在眼前死去也無能為力的痛苦,當日十三歲的尹愫悅親眼看著爸爸媽媽在她麵前死去時,那種感覺,比生生地從身上割下肉來還要痛上千百倍,她不會讓她的男人嚐到這種苦痛,那怕是一丁點
“不後悔?”賽半仙問道,他是越來越欣賞這丫頭了。
“有何可後悔?”
賽半仙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顆金色的藥丸.
“這也是毒藥,但可以與你體內的毒藥相生相克,使之不能發作,但三日後,你會死的更加痛苦。”
毫不猶豫地吞下藥丸,亦如當日喝下銀風業的毒藥,她洛吟夢下了決心的事就不會再考慮什麼,也不會後悔。
賽半仙歎了歎口氣,既而恢複了方才的老不正經。
“丫頭,一切皆是天命,亦如你來到這個地方,這是命,也是劫,過的去就是生,過不去也不一定是死。”搖晃著身體賽半仙走出了洛吟夢的房間,有些事可以預測,但人還是人,再有能力也違不了天命,一切的因果還是應由當事人來麵對。
燈火通明的軒月殿內歐陽羽手中輕撚著一顆白色的藥丸望著燭光發呆。
一旁的太監偷偷看了他一眼,無奈地低下了頭,又這樣了,自從皇後娘娘在大婚那日被劫走後他們的聖上就時常望著燭火發呆,手中也不知拿著什麼東西。
“咕咕。”聽到這叫聲歐陽羽坐直了身體,“你們都退下。”急急得屏退所有宮人,歐陽羽打開窗戶一黑衣人飛入屋內。
“至尊,雪鳳國太子請來了賽半仙,似乎洛吟夢的毒已解。”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緊繃了幾日的心終於放下了,歐陽羽撚碎了手中的藥丸,粉末消散在空氣中,洛吟夢,這幾日的風平浪靜就當是本王送你最後的禮物.
動了不改動的情也該讓它就此消散了。
月光將歐陽羽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孤寂的落在不纖塵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