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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40度,嘴巴像一口枯井,使勁抿了幾下,想擠出一點口水潤潤喉嚨,失敗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黑!
沒有窗子,沒有燈,門緊閉著,白和黑夜不存在界限,睜眼和閉眼沒有區別。
臭!
吃喝拉撒都在五平米見方的局促空間,空氣裏味道濃稠,鼻腔內的嗅覺細胞紛紛炸裂,以死擺脫煎熬。
閆思弦躺在肮髒的地上,心裏計算了一下。他還能再忍一,頂多兩。
好在,門終於開了。
門是突然打開的,眼睛尚未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涼水已經兜頭澆了下來。
水!
閆思弦顧不得許多,拚命往嘴裏灌水。幹裂的嘴唇崩開數道傷口,鮮血直流,卻讓他覺得無比暢快。
一名教官上前來扒他的衣服,不斷咒罵:
“豬玀!”
“髒狗!”
沒什麼比讓一個人赤身**更能擊垮自尊的了,閆思弦在一本心理學書籍上讀到過這一理論,擊垮然後重塑,舊時瘋人院常用的手段。
另一名教官手執一截軟水管,粗暴地對閆思弦澆水,仿佛衝洗的是一輛車、一把農具、一件髒衣服。
閆思弦拚命搓洗身上的皮膚!下次能把自己洗幹淨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洗著洗著,他聽到了對門的動靜。
閆思弦循聲瞄了一眼,一個**的背影,高,所以顯得很瘦,但能看出來,很結實。
也是今出禁閉室嗎?……那他是什麼時候被關進去的?被關了多久?——或許比自己還要久。
閆思弦不敢多看,因為眼中所見與自己的不堪和羞恥如出一轍。
少年卻回頭看向了他,不僅看他,還衝他一笑,娃娃臉笑出了酒窩,頭發上的水珠晶瑩剔透。
仿佛隔海跨山的兩人瞬間近在咫尺。閆思弦低頭,他來這裏尋找真相,不需要交朋友。
……
縱然熱,涼水長時間衝洗依然讓閆思弦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直到他開始瑟瑟發抖,教官終於停了水,丟給他一身校服。
“給你一分鍾穿上。”
穿上,去教室。
原本應該兩名教官一起押送閆思弦,可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教官對另一個道:“大熱的,你別跑這趟了,我能搞定。”
另一個道了謝,一頭鑽進禁閉室隔壁的空調房。
“耍我是吧?”四下沒人,山羊胡教官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問道。
“怎麼了?”閆思弦戰戰兢兢。
山羊胡亮出手機備忘錄裏的六位數字,閆思弦湊上前看了一眼。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弄錯密碼了?我太緊張了。”
山羊胡臉色稍緩,誰知閆思弦又道:“讓我想想,想想啊,那張卡開完就沒用過,密碼我有點拿不準。”
一想到卡裏上萬塊錢,山羊胡壓下怒火,隻在心中罵了句娘:奶奶的,兔崽子的壓歲錢比我四個月薪水加起來還高!
從禁閉室到教學樓,閆思弦一路都在琢磨密碼,到了亞聖書院二班門口——那是閆思弦的班級——他終於道:“想起來了,我還寫到您手機上?”
山羊胡教官將手機遞給他。
閆思弦接過手機,透過窗戶向教室看了一眼。
教室裏的同學好奇地看向他。
什麼情況?教官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新來的了?
學校裏嚴禁使用通訊設備,教官不拳打腳踢他們就燒高香了,哪兒還敢奢望用一用教官的手機。這人什麼來頭?
磨磨蹭蹭寫了刪,刪了又寫,約莫三分鍾後,閆思弦終於敲定了六位數,將手機還給山羊胡。
“你有譜沒譜?”山羊胡問道。
“有有有,這回……應該沒問題了。”
“應該?……”
教室裏,老師看到門外的兩人,走了出來,衝山羊胡教官道:“新來的學生?”
山羊胡收起手機,“嗯,交給你了。”
仿佛交出去一件物品。
教室不大,被四十八個學生填得滿滿當當,閆思弦是第四十九個。
這數字還不錯。閆思弦想道。
他被安排坐在最後一排的空位。
背誦《論語》。
因為來了新同學,老師再次強調下課前抽查,學生們噤若寒蟬,顯然抽查不合格是有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