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說閱讀再次見到許陽時,他正坐在福利院涼亭裏曬太陽,一身藍白的病號服,和他蒼白的臉一起反著光,從遠處看,虛虛實實,竟讓人覺得這人非常的“仙”。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他腿上放著那盆含羞草,不知是不是被曬蔫了,吳端覺得這盆植物沒有上次看起來精神。
聽到腳步聲,許陽眼皮微微一動,睜開了一條縫。
看到吳端,許陽徹底睜開了眼睛。
“我認得你。”他對吳端道:“上次讓你見笑了。”
他似乎很樂意跟吳端聊兩句,不是友善的樂意,而是清楚與閆思弦相比,吳端是“無害”的,所以能夠放鬆精神。
像是逗弄一隻低等智慧的貓狗。
這讓吳端隱隱不爽,但他還是禮貌地答道“沒關係。”
吳端在許陽身旁坐下,看著他腿上的植物,“你真的很喜歡這盆含羞草。”
“是呀,”許陽眨眨眼睛,“杜珍珠送給我的。”
“上次我們的來的時候,你也提起杜珍珠了。”
“因為你是來找她的呀。”
“可這次我是來找你的。”
“喔……”許陽的眼睛狡黠地轉了轉。
突然,他雙手在胸前交叉,死死抱住自己。他腿上的花盆差點掉下去。
吳端被他嚇了一跳,本能地伸伸手,卻不敢碰他,隻能問道:“你怎了?沒事吧?……你別激動……”
“你是不是愛上我了?”許陽突然高聲問道。
“哈?”吳端懵了。
“走開!離我遠點!我知道你愛我!你已經無法自拔!……走開啊!你真惡心!惡心!……”
什麼鬼?
不待吳端多想,突然,許陽的身體又放鬆下來。
他的雙手環住了膝上的植物,瞬間恢複了剛才慵懶的狀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好玩嗎?”許陽眨著眼睛問道:“以前在精神病院,我見過一個得被愛妄想症的,她就這樣,覺得全世界都愛她,不僅是異性,甚至同性和動物,她好苦惱,覺得自己每時每刻都被人窺伺和騷擾……
不過,後來她的病治好了,你知道怎麼讓一個人相信你不愛她嗎?”
吳端討厭這個故弄玄虛的瘋子,是時候拿回談話的主動權了。
於是吳端問道:“你最近離開過福利院嗎?”
“你真不該轉移話題,真的。”咕噥了一句,許陽決定不跟眼前的低等智慧計較,“離開?為什麼離開?這兒不好嗎?每個人都是瘋子,隻有在這兒一個瘋子才能得到’普通人’的待遇,隻有這兒才是避難所……”
吳端扯了扯恤的衣領,跟許陽交流讓他渾身不自在,他似乎有點理解上一次閆思弦為何會抓狂。
瘋子的身份就是免死金牌,無論他幹嘛,你都拿他沒轍,打不得罵不得抓不得。
他沒注意到,許陽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在他脖子上劃過。
“喂,我給你看個好東西吧。”許陽笑道。
……
院長辦公室。
不僅院長,還有兩名護工一同證實,許陽絕不可能離開福利院。
可是,僅有證詞,並不足以打消閆思弦的疑慮。
監控錄像?不存在的,福利院雖然每個房間都有監控,十分完備,但監控內容隻保留七,超過七自動覆蓋。
就在閆思弦皺著眉,盯著最近七的監控錄像,試圖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喊。
啪——
器皿摔碎的聲音自窗口傳來。
閆思弦一個箭步衝到窗前,視線被涼亭頂子擋得七七八八,他隻能看到兩雙腿。
一雙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另一雙穿牛仔褲,一盆含羞草掉在地上,花盆已經摔碎,泥土散了一地,被兩人踩在腳下。
看來剛才的聲音正是花盆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