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芳首先開始檢查女屍,女屍身上最明顯的致命傷便是耳朵裏的那根鋼釘。
為了觀察傷痕情況,貂芳直接對屍體進行了開顱。
“……鋼釘自耳道刺入,創管深1公分,穿透硬膜、蛛網膜及腦顳葉,最終造成臨床死亡……”
“1公分?那麼長?”閆思弦道。
在儀器掃描並繪製了創傷的D圖形後,貂芳終於拔出了張婉晴耳朵裏的鋼釘。
當啷——
鋼釘被扔進了一旁的鐵盤中,隻見那釘子一半帶螺絲卡扣,一半則是光滑的。
“日常的傷情鑒定裏,釘子造成的創傷我也見過不少,不過,這麼長的釘子的確是頭一次見。”貂芳道。
“你是,這玩意比較少見,甚至有可能是特製的?”閆思弦掏出手機,“我找個懂行的人問問吧。”
也不知他給誰發了消息,很快對方就回了話,看過回話,閆思弦搖頭道:“這玩意就是普通的十字碳鋼自攻螺絲,日常用得比較少,是因為它太長了,一般用個8厘米的就足夠了,1厘米的通常用於懸掛、固定特別重的東西。
雖然用處較少,但還遠沒到需要特製的程度,還是能買到的……問題是,凶手從哪兒弄來的鋼釘呢?專門買這麼個玩意兒做凶器也太離譜了……是從現場——也就是那家夜店隨手拿的吧?”
閆思弦直接將釘子拍了張照片發給吳端,又注明了尺寸,讓他問問夜店工作人員,是否知道店裏哪兒有這種釘子。
發完消息,見貂芳正在對張婉晴的屍體進行其它檢查,閆思弦便幫她拍照,一邊忙,一邊瞄著旁邊屍床上的男性死者。
“你剛才,他有可能死於過敏?”閆思弦問道。
“嗯。”
“既然已經知道死者身份了,我通知笑笑調取病例吧,看這個馬段清有沒有過敏病史。”
“行。”
貂芳不得不承認,與閆思弦合作事半功倍,他總能提前想到兩三步之後的工作。
不過,閆思弦給馮笑香發消息,卻遲遲沒得到回應,打電話她也一直沒接。
直到淩晨4點半,屍檢工作都快結束了,馮笑香才找到屍檢室來。
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閆思弦看著她一愣,問道:“網監那邊情況怎麼樣?”
馮笑香搖頭,“不好,夜店裏好多圍觀的客人都拍照了,還有視頻,已經開始病毒式擴散,想要刪,得個幾時間,趙局剛剛還在網監科發飆呢。”
能讓馮笑香遲到,隻有一個原因——網監科工作量爆表了。
閆思弦一想到本就身體不好的趙局大半夜被叫來主持工作,頓時覺得領導也不容易啊。
馮笑香道:“馬段清的過敏病史已經查出來了,他對花生過敏,以前搶救過……”
“花生!就是花生!”貂芳有些激動,“他喉嚨和呼吸道束縮,還有皮疹、水泡,都是花生過敏的症狀!
雖然最終確定還需要一些專項的檢查,但從症狀來看,九成能確定就是花生過敏!”
難怪貂芳激動,她本以為毒理、病理檢驗分析怎麼也得個幾,折磨死一大堆腦細胞,沒想到死因這麼快就有眉目了。
馮笑香繼續道,“除此以外,我還查了兩名死者的履曆信息、銀行賬戶、通話記錄、社交軟件聊記錄。全在這兒了……”她把一隻平板電腦往桌上一放,一邊往屍檢室外跑,一邊道:“網監科炸了,我這兩得回去幫忙,有什麼需要我查的資料,直接發我,有空我就幫你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