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閆思弦朝自己衝來,陳水火大喜,離老遠就喊道:“開槍啊快開槍!”
閆思弦邊跑邊換彈夾,到陳水火跟前,一把將他拉到身後,迎著耳鑽子的尾刺就是兩槍。
陳水火被他死死拽住手臂,卻並沒有抗拒掙紮。
因為在閆思弦開槍時,他悄悄彎腰,從腿內側抽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寒光閃閃,刀背的倒鉤和刀身的血槽讓人看了後背直發涼。被這樣的匕首捅到腹部,不定連腸子都會勾出來,實在是件凶器。
此時,這把匕首就瞄準了閆思弦的脖子。
陳水火有把握,隻要刀刃在閆思弦脖子上一蹭,就能要了這礙事警察的命。
嗖——
槍還未收,閆思弦便彎腰低頭,仿佛背後長了眼睛。
匕首帶起的風從他頭頂上掃刮過,他顧不得一個字,轉身——
哢哢——
陳水火隻覺得手腕一涼,不用看也知道,是手銬。
另外半隻手銬則銬在了閆思弦自己手腕上,如此一來,兩人徹底“連體”了。
“你他娘……”
陳水火舉刀又刺,被閆思弦捏住手腕。
閆思弦咧嘴冷笑,“鑰匙扔了,殺了我,你就得拖著兩百斤的屍體跟蟲子鬥,你試試?”
完,他便撒開了陳水火的手腕。
陳水火的匕首終究沒有刺下來,隻惡狠狠罵了一句:“行,你狠。”
言外之意,過了蟲子這關,他還是要對閆思弦下手。
閆思弦毫不在意,扯著他道:“還不跑,等著給蟲子加餐?”
兩人沉默地跑著,這次,終於沒有再被巨蟲阻攔,跑到了“戰區”邊緣。
閆思弦以槍指著陳水火,讓他走丟下匕首,走前頭。
陳水火猶豫。
嘭——
閆思弦毫不猶豫,直接開槍,槍聲就在陳水火耳邊炸開,震得他耳朵嗡鳴不止。
子彈帶出的氣流灼得他一側耳朵生疼。
“警用手槍是不怎麼樣,你不聽話,咱們就試試看,它究竟能不能打死人。”
閆思弦臉上還掛著蟲眼爆出來的血漿,麵目猙獰,自剛剛跟蟲子搏鬥,閆思弦渾身都透著彪勁兒,讓陳水火一時拿不準這警察的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嚇唬他。
終究不敢拿性命開玩笑,陳水火扔了匕首跑在前頭。
“閆副隊!閆副隊!……”
跑出數百米,前方隱約有喊聲,閆思弦知道是自己人循著槍聲找來了,生怕他們靠近“戰區”,被耳鑽子攻擊,便沒吱聲,繼續跑了約莫兩三百米,周圍徹底不見耳鑽子,才應了聲。
刑警們相互呼應著,又跑了近百米,終於碰了頭。
不等刑警們詢問情況,閆思弦先道:“快走快走,後頭蟲子打架,躲得越遠越好……吳隊呢?”
有刑警組長道:“也找你呢,急得什麼似的……”
答話的刑警組長轉向另一人道:“你快回去,跟大夥都通知一聲,閆副隊找著了。”
待那先行一步的刑警離開,閆思弦笑問道:“什麼似的?”
“啊?”
“你剛才不是,吳隊急得什麼似的。”
刑警組長想了想,道:“穿山甲似的。”
閆思弦問道:“挖洞呢?”
“可不是,想找你,也沒別的辦法啊,吳隊就想把坍塌的盜洞重新挖開……你是沒見吳隊那樣子,一身狠勁兒,感覺……要是找不到你,他就要在那墓裏住下了,找到為止……”
閆思弦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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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如同剛從煉獄歸來,身上全是泥土,汗臭味衝,人人都掛了彩。
好在,一行人齊齊整整進山,又齊齊整整出來,沒有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