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思弦倒是沒多想,在人前他表現出的永遠都是有條不紊淡定從容的一麵,可實際上他這幾的確是忙,光是需要簽字的文件,已經堆成了山。
離開現場後,閆思弦一邊回家,一邊給助理打電話,讓把相關文書給他送家去。閆少爺可沒有偷得浮生半日閑的運氣。
地下停車庫。
閆思弦其實一直不太明白,地下車庫這種長期不見陽光的陰森之地,建築公司設計的時候怎麼就不能搞點暖色燈光,縱然是他居住的高檔區,地下車庫也隻有慘白的白熾燈管。
那燈管好像隨時都可能閃爍幾下,使得周圍環境陷入香港恐怖片兒的陰森氛圍中。
閆思弦不喜歡這地方,每次下來停車、開車,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這次也不例外,車子還沒熄火,閆思弦已經邁出了一條腿來。
不過,他很快發現,不遠處有個人也是剛剛停好車,正在往電梯處走。
太好了。
閆思弦鬆了口氣,放慢腳步,和那人一前一後走向電梯廳。
那人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又高又壯,本走在閆思弦前頭,走著走著放慢了腳步,回頭看著閆思弦,憨厚地笑笑,問道:“哎哥們兒,跟你打聽個事兒。”
韓粟發來了消息,閆思弦本在低頭看手機。聽到男人的詢問,便抬起頭來,等待對方的下文。
“就是那個……你知不知道這兒住著個做水果批發生意的大老板,叫什麼來著……”
男人一邊話,一邊很自然地靠近閆思弦。
“水果?……”閆思弦飛快地在腦海中檢索了一遍他所能想起的區住戶,發現能被記住的多是些帥哥美女,對什麼’水果批發’實在毫無印象。
閆思弦一邊對自己的顏狗屬性暗暗稱奇,一邊答道:“不好意思,我不……”
他話還沒完,有白光突然一閃。
心中警鈴大作!
閆思弦雖沒看清,但憑經驗他知道那是把刀。
他本能地躬身,縮肚子。
刀尖劃在襯衣上,輕而易舉就將襯衣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使得閆思弦的肚皮裸露在外。
這一下要是被劃上,怕是腸子要流一地。
“草!”
閆思弦急中生智,狠狠將手機扔了出去,隻恨自己手上沒有一部能砸核桃的諾基亞。
手機嗖地飛向那歹徒麵門,歹徒掄起沒持刀的手去擋。
趁這刹那的機會,閆思弦飛起一腳,去踢他持刀的手。
那歹徒也有些身手,側身躲過,誰知閆思弦這一腳不過是虛晃,厲害的是後麵緊跟的回旋踢。
啪——
這次雖踢上了歹徒的手,可那歹徒並非坐以待斃之輩,反手就拿刀子去挑閆思弦腳腕後側。
這一招又叫“挑腳筋”,極其狠辣。
雖現在外科醫學發達了,真的傷到,隻要送醫及時,也可以手術縫合修補,但眼下萬一傷到,就等於廢了閆思弦一條腿,他就隻能任對方宰割了。
閆思弦大罵一聲,腳下尚未站穩,拳頭已招呼上去。
對方來勢洶洶,招招都端出要他命的架勢,閆思弦的狠勁兒也被激了出來。
嘭——
噗——
閆思弦的拳頭狠狠砸上那人的眼窩,雖然那人緊閉起眼睛,眼周肌肉都繃硬了,閆思弦還是感覺到,在他實打實的一拳下,那人整個眼窩都向裏狠狠凹了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