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鴻傑不知所措,他問道:“你確定嗎?唐宏旗……死了?”
能看出來,他不過是在沒話找話,以此拖延時間,掩蓋慌亂。
吳端可不會給他緩衝的時間,開門見山道:“所以,劫持閆思弦的人,跟你有沒有關係?”
“沒!我什麼都不……”
吳端直接打斷他道:“你有一分鍾時間考慮,一分鍾以後……”吳端晃了晃手機,“你的事兒我暫時不會往上報,但我會把消息透給媒體。”
“別!”
“那就回答問題,誰劫持了閆思弦?”
“是……是唐宏旗。”
“什麼?!”
“所以我才奇怪,唐宏旗怎麼會死了?他……什麼時候死的?”
吳端:“你詳細點!”
他突然提高聲音,嚇了高鴻傑一跳。
“哎哎行……就是……唐宏旗來找過我,想讓我放他們一馬……你知道,就是檢測被扣押庫存品時放點水什麼的……我沒答應,不過,我稍微暗示了一下……”
“暗示什麼?”
“閆思弦手上有我的把柄。所以我跟唐宏旗,隻要他能把閆思弦……搞定,我就盡量幫他。”
“怎麼搞定?”
“這……這就看他了,反正我可沒讓他殺人。”
吳端明白了,這種事沒有明的,唐宏旗這邊隻是受了暗示,真要失手,高鴻傑大可以把自己撇幹淨。
“那唐宏旗什麼態度?”吳端又問道。
“他就是……”
“我要你們的原話,他怎麼答複你的?”
吳端的咄咄逼問,使得兩人的談話充斥著緊張氣氛。
高鴻傑也跟著加快了語速,“他一定能搞定,原話我真記不清了,意思大概就是他當就啟程去墨城,肯定讓閆思弦放棄合同。”
“就這樣?”吳端覺得,他就快掩飾不住自己的焦躁了。
“嗯。”
高鴻傑低著頭,似乎不想跟暴戾的吳端對視。
就在吳端準備另尋線索的時候,高鴻傑卻突然指著楊子函所在的車問了一句:“她報案……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吳端沒什麼心情跟他糾纏,答了一句“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便要下車。
“不行……你不能毀我……”高鴻傑突然拉住了吳端,壓低了聲音道:“我還知道一件事,但你得保證……”
“我的保證一開始就得很清楚,閆思弦沒事,你沒事,他有事,你陪葬。”
“我不相信!你們給我設套!一開始就是!沒一句實話!”高鴻傑的情緒突然十分激動,“上次是簽合同,這次直接抓我,下次呢?我這條命你們要不要?!”
吳端也很無奈啊,誰讓閆思弦把事兒做那麼絕,直接上人家辦公室當麵要挾,把人搞得草木皆兵,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哪兒去了?
暗暗歎了口氣,吳端道:“假設——假設你的消息的確有用——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無解。
這是一個悖論,就如閆思弦手中的照片,即便當著高鴻傑的麵全部銷毀,可鬼知道還有沒有備份,任何口頭上的承諾都不值一提。
然而此刻,又實在沒有什麼能讓吳端實際行動的事。
吳端聳聳肩,攤手道:“你好像隻能信我。”
高鴻傑冷哼一聲。
吳端直接翻出一家媒體的電話,撥了過去。
高鴻傑腦門上登時出了冷汗。
電話響了三聲,那邊接起來,隻聽一個女聲道:“光影傳媒,吳先生嗎?有什麼能為您效勞?”
高鴻傑內心瞬間崩潰。
他伸手想要搶吳端的手機,被躲過。
“你掛了!快掛!我!”
吳端答了一句“沒事”,掛了電話,衝高鴻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高鴻傑擦擦腦門上的冷汗。
“我知道有一些人去了墨城,專門為了對付閆思弦,因為……因為唐宏旗接過一個電話。”
“什麼電話?”
“唐宏旗的直屬領導,北吉市某局局長陳兆榮打來的電話,他當著我麵接的。
電話裏提到了‘他們’。”
“他們?”
“陳兆榮要派’他們’來……呃……應該是來協助唐宏旗辦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