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獨孤(1)(1 / 3)

馮輕月第二就在閆思弦的陪同下到市局自首了,之後,根據規定,她的案子被移交給了經偵科。

閆思弦在市局忙碌了一整,回家時已經黑了。

雖然黑了,但因為到處都是積雪,反射著城市裏的霓虹燈光,也比平時的夜裏要亮堂許多。

吳端還沒睡。在打遊戲。

閆思弦看了看表,催促道:“不早了。”

“嗯。”吳端正在團戰,沒工夫搭理他。

閆思弦隻好先去把吳端留的飯熱了,胡亂吃了幾口,吃完又來書房催道:“別玩了,趕緊休息。”

“哎——”吳端長長歎了口氣。“不爽,好不容易有個案子,最後還不了了之。怎麼就……感覺這案子辦了跟沒辦一樣。”

“我倒覺得沒什麼遺憾,自首終歸是個好結果。”

“這我當然知道,隻是……”吳端鬱悶地退出遊戲,“睡覺睡覺。”

完他便起身往書房門口走。

跟站在門口的閆思弦擦肩而過後,吳端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閆思弦的臉。

“我又帥了?”閆思弦挑挑眉。

“你不對勁兒。”

閆思弦:???

“你今是黑著臉回來的,怎麼了?”

“不是吧,這你也能看出來?”

吳端聳聳肩,“可能相處時間久了,能感覺到吧。”

吳端重新回到書房,坐在電腦前,並拍了拍一旁的椅子。

“來聊聊?”

“行吧,聊個五塊錢的。”閆思弦依著他的招呼坐了下來,“我得先問你個事兒。”

“你。”

“經偵那個科長,溫以誠,你倆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他啊……”吳端撇了撇嘴,“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倆的事兒,我以為你知道。”

“呦,能讓你這麼評價的人可不多。”閆思弦反倒樂了,“你倆的愛恨情仇我還真不清楚,隻知道他給你當過一段時間副支隊長,讓一支隊的破案率創了曆史最低。”

“別提了,沒被他坑死算我命大……對了,他怎麼招惹你了?”

閆思弦冷笑一聲道:“查我們家的時候他就格外嚴苛,親自帶著手底下人把閆氏的賬目篩了不下三遍,除了給北極星提供資金,還查出來我家各種合理避稅的操作,幸虧我爸向來心,那些避稅手段並不違法,頂多打打擦邊球。

他想拿這些事兒做文章也就罷了,勉強能歸到認真的那一類裏,可今輕月去自首的時候,他明顯是故意跟我過不去。”

“怎麼個故意法兒?”

“你,勸一個人自首容易嗎?對來自首的嫌疑人,態度一定要好——雖然沒有這樣的明文規定,但大家不是心照不宣的嗎?這麼做其實是對自首的一種變相鼓勵,沒錯吧?”

“沒錯。”吳端道。

“那個溫以誠倒好。本來輕月就緊張害怕,溫以誠偏還全程黑臉,各種跟我唱反調。我輕月這種情況,可以申請調查期間不予收監,他偏案子已經轉到他們經偵科,都由他們了算,他不會提供這種方便。還跟我陰陽怪氣,什麼不是誰都能有我爸那種待遇。

我有自首情節,判刑的時候法院會酌情考慮從輕或者減輕,他偏是不是自首還有待商榷,還反咬一口,我做為負責案件的刑警,在查到犯罪情節後不上報,刻意給嫌疑人留出自首的機會,是玩忽職守……我勒個……”

閆思弦咬牙忍了忍,沒爆粗口。

對閆思弦的描述,吳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他隻是比較好奇,閆思弦可不像個會吃虧的主兒,有火肯定當場就發了,這次怎麼跟孩兒似的跑回家告狀來了?

有點意思。

見閆思弦垂著頭,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吳端拍了拍他的肩膀,講述道:“要過節,還要從他橫殺出來搶支隊長這個位置起。可能溫以誠覺得人定勝吧。”

“言下之意你就是?”閆思弦故意調侃吳端道:“這就有點臭不要臉了啊。”

“我不是,可趙局是啊,至少在市局,他對人事調整有著絕對的發言權,而且他的意思可以直接影響市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