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一棟魚龍混雜的高層建築裏找到幾個從事特殊行業的姑娘，並不難，尤其左鄰右舍總是熱衷於將她們當做飯後的談資，指指點點。
於是在幾名鄰居的指點下，吳端和閆思弦得知了一個房號，1511。
等電梯時，閆思弦道：“剛剛給咱們提供信息的男人，找她們消費過。”
“啊？”
“我詢問知不知道樓上幾個從事特殊行業的姑娘，其他鄰居都是下意識地上揚目光，隻有他，側身去看了一眼自己的臥室。
回答問題的時候，他也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有啥啥，他的重點完全不在回答問題上，倒是反複強調，一切都是聽來的，他本人啥也不知道，還刻意痛罵那些姑娘……”
吳端“嘖”了一聲，“其實我也感覺那人有點不對勁兒，看破不破啊兄弟。”
“這不是跟你閑扯嘛……雖嫖（手動分隔）客跟妓（手動分隔）女沒什麼感情可言，但還是覺得……提上褲子就翻臉，這事兒有點……”閆思弦直搖頭。
“這就是你沒見識了，啥樣的嫖（手動分隔）客沒有啊。以前在派出所實習的時候，我們所抓過一個14歲的孩兒，嫖完了電子轉賬，然後拿著電子轉賬記錄，當場翻臉，敲詐妓（手動分隔）女。
嫖一次才500，他問人家要5000。”
“握草！”
“人家得有理有據，14歲嫖（手動分隔）娼也不會被抓，一旦報警，賣（手動分隔）淫的姐可是要被抓的。”
“這特麼……還有這種操作？！”閆思弦目瞪口呆，“最後咋處理的？”
“那妓（手動分隔）女可沒慣著他，糾集幾個姐妹，把熊孩子一頓暴打，後來幾個人全抓我們所兒了，我負責聯絡熊孩子的家長，一提找家長，好家夥，一把鼻涕一把淚，打著滾兒地哭啊……
家長也真不容易，來了聽這事兒，咋都不信……正常人誰能信啊？什麼還在在家可乖了……”
“噗……”閆思弦道：“這波我站妓（手動分隔）女，姐姐剛得漂亮。”
吳端斜睨著他，“我看你是一見了妹子，心裏的平就斜了。”
……
兩人扯著皮走到了1511門口。
吳端敲門，半屋裏才有個女聲問道：“誰？”
吳端剛想答話，亮明警察身份，卻被閆思弦拽了一把。
閆思弦模棱兩可道：“有事兒，樓下的。”
“樓下哪個？”
這次，除了人聲，還能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那話的人起床了。
閆思弦並不答話，隻是催促道：“開門吧。”
裏麵有人應著“來了來了”，又聽見聲討論著究竟是樓下哪個人。
不多時，門終於開了，一個微胖的眼睛姑娘睡袍外套了件羽絨服，打量著門口的兩人。
那姑娘嘴角還掛著睡覺時流口水的痕跡，被人從睡夢中叫醒，起床氣令她皺著眉，可是看到閆思弦和吳端的長相，她的眉頭瞬間就舒展開了。
“哎呦，哎呦喂……”那姑娘伸手拍了一把閆思弦的胸口，“我可沒見這片兒住過你這麼帥的夥子……”
閆思弦臉不紅心不跳地跟那姑娘打趣，“那姐姐給我找個漂亮點的唄。”
那姑娘會意，“看你的，我們這兒哪個不漂亮？以前可都是混帝豪的。”
帝豪，墨城最出名的幾處銷金窟之一。
混帝豪的，代表了她手下姑娘的質量。
胖姑娘回頭，衝屋裏催促道：“趕緊收拾，一個個的磨嘰的樣兒，有財神爺不知道出來伺候？”
接著，她又轉頭問閆思弦道：“您二位是走鍾還是遛馬？”
走鍾，就是特殊行業常的“一個鍾”“兩個鍾”，遛馬，則是把姑娘帶走，好回來的時間，一口價。
胖姑娘故意拿黑話試探，就是想看看這倆人是此間老手，還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
“遛馬，”閆思弦駕輕就熟，壓低了聲音道：“我找去過樓下107的妹子，其她的不要。”
胖姑娘會意地眨了下眼睛，“哎呦喂，他介紹您來的？明白明白。”
“芬兒！快點的！”
一個姑娘從臥室探出頭來，“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