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無憂穀(15)(1 / 3)

王夢兩口子倒是很快到案了,審訊結果卻出乎吳端意料。

審訊室內。

王夢:“是,我知道死人了,但人不是我殺的!”

吳端將幾張鞋底花紋照片在桌上一字排開,展示到最後一張時,他啪地拍了一下桌麵。

“你的鞋!我們拿你的鞋跟現場的腳印挨個比對,就是你!

從夏的高跟涼鞋,到春秋季節的平口高跟鞋,再到冬的高跟皮靴,蔣保平死後你可沒少光顧他家,幹什麼去了?!”

王夢理直氣壯:“人死了,我還不能去悼念一下?”

“對著冰箱裏的肉悼念嗎?”

“那是我的自由!”

“誰給你殺人的自由了?”

“我沒殺人!”王夢瞪大了眼睛,大聲嚷嚷著。

“人是被你肢解的吧?武安親眼看見你把大腿、上臂處的骨頭扔進河裏,現場到處都是你留下的痕跡,還狡辯?”

這下,武安真急了。

她奮力搖著手,似乎想要掙脫手銬的束縛,“你們冤枉人!你們陷害我!我要回家!我要找律師!”

她這樣大叫大嚷,審訊便無法繼續進行了。

閆思弦被她的喊叫吵到,微微皺了下眉。他喜歡安靜,噪音總是令他渾身不適。

他在隔壁都能聽到這麼大的聲音,和王夢共處一室的吳端不知道要被吵成什麼樣兒,閆思弦有些擔憂。

好在,聲音很快就打住了。

叫聲之所以能停下,是因為吳端的一句話。

吳端對王夢道:“人不是你殺的,是你老公吧?”

“啊?!不是!”王夢連連搖著頭。

“不是他,你為什麼幫忙處理屍體?”

“處理?”

對吳端的這一法,王夢很是不滿。吳端便補充道:“就是把他分割成塊,凍進冰箱。”

“不拆開放冰箱,還能怎麼辦?那麼熱,難道我眼看著他變臭?”

在這個問題上,王夢出人意料的坦誠,她整個人透著一股無理爭三分的勢頭。

相交於武安,她的法律知識匱乏得讓吳端不敢置信,跟她交談後,很難想象這是一名教師家屬。

吳端開始相信閆思弦的判斷了,蔣保平身上那種個人英雄主義,對他人影響之深,竟像邪教一樣。

事實上,盜竊、侮辱、故意毀壞屍體、屍骨、骨灰的行為,已經觸犯刑法,是要判刑的。看王夢的樣子,對此一概不知。

考慮了一下,吳端決定給她普個法。

他當即掏出手機,查明了相關法律條紋,並將手機遞到王夢眼前。

“看清楚,單處理屍體,三年以下的量刑不算高,但這可是殺人案,你是單單處理屍體,還是殺人毀屍,可不好,要是或者,起刑點可就高了,最高能判死刑……

你當我嚇唬你的?好,咱們就杠著,等走審判程序的時候,你再哭。”

完,吳端起身就要走。

他這通審訊可謂來去如風,王夢其實還沒適應,大叫大嚷不過是虛張聲勢的試探。

試探結果是,警方根本沒空理她,愛不,受了冤枉活該。

如此一來,王夢急了。

她又掙紮了幾下,似乎想要起身攔住吳端。

一邊掙紮,她一邊喊道:“我真沒殺人!你聽我!”

吳端停下腳步,回頭,並未回到座位。

“我要知道蔣保平死亡當發生的所有事,那你應該一直在他家吧?給參與飯桌的孩子們做飯什麼的。”

“對對對。”

“那就從你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蔣保平起吧。”

“行行行。”王夢連連點頭,“那挺正常的,我上午十點半去他家,準備做午飯——學生們早飯都是自己在家吃,隻在蔣老師家吃午飯和晚飯兩頓。

一直到下午七點半,學生們就等著家長來接了,沒啥事我就回家了。那時候都好著呢,蔣老師也好好的,我記得特清楚,他還把我送到門口呢。

回到家,又給我家那口子做飯,我家那口子剛從牌桌上下來,寒暑假也不幫我幹點家務,跟上班似的,定時定點兒,一大早就奔棋牌室,中午晚上倒是知道回來吃飯,吃完又去棋牌室,能玩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