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話(1 / 3)

蘇冪與夢中的人物似神魂合體一般,一同被一陣陣難言的悲傷包裹著,啃噬著,讓她感覺這就是她,她就是這個人。

淚一滴滴的掉落。

就在她傷心不已時,一陣安詳的吟唱宛如能滌蕩靈魂一般輕輕響起。沒有什麼玄奧的神光乍現,蘇冪隻覺得悲傷悸動的情緒漸漸安穩,順著歌聲的牽引,慢慢走出這片綺麗的夢境。

夢境破碎的一瞬,歌聲停止,蘇冪清醒過來。

眼皮好沉,沉得像被縫合一般眨動不了。漸漸的,蘇冪感到了陽光的溫度,周圍的環境也隨著漸漸變清晰。

手被握住,一個溫和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著一絲恭謹,“巫師,華兒她為何還不轉醒?”

這是天子的聲音,蘇冪認得。

緊接著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鳳女心神不穩,我已唱罷安神曲,許是鳳女精神疲憊,需要休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手被緊緊的握著,對方冰涼的手心盡是冷汗,讓人感知到那份擔心。蘇冪心中輕歎,她不是他華兒啊!

“王上對鳳女癡情可表日月,卻不知王上是否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沉默,隻是握著蘇冪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

“當年我隻說鳳女中毒,但生命無憂。且不知王上可否聽我講一段故事?或者可以說是一段傳說。”

“巫師請講。”

“上古時代是人、神、魔共存的時代,一場天地浩劫,神魔隕落,隻剩下一些神與人的後裔,數量稀少卻具有神通。他們親眼看見神魔隕落,血染長天,生機盎然的世界眨眼死寂,心中哀戚天道無情。卻發現一場浩劫下,人族竟然存活了下來。於是他們認為,這是天意,人族當興。”

“他們雖是神與人的後裔,卻與普通人一般形貌,且個個風神如玉。他們來到人族的聚集之地,指引人族文明,幫助人族建立家園、部落,教會人族烹飪、醫術、采集、種植、織布、戰鬥,甚至選擇一些合適的人做巫者,隻為處理和野獸戰鬥後的傷患。可以說是他們帶領人族擺脫茹毛飲血的野獸生活。”

“人們因他們的到來,因他們的相貌不凡而刻畫圖騰,頂禮膜拜,稱他們為神。而他們也因為與樸實的人族生活在一起漸漸生出了感情,與人族一同生活、繁衍生息。可人性貪婪,因食物、水源等諸多原因,總會有一些人挑動戰爭。在那些人的鼓動下,人族漸漸忘記他們頂禮膜拜的,善良可親的神族。”

“血腥、殺戮、掠奪,人們瘋了。無論神族如何勸說誘導,人們都聽不下去。神族眼見著曾經愛戴他們,曾經善良淳樸的人們變得殘忍卑鄙。他們心灰意冷下,決定避世而居。但他們又不忍見那些無辜人受戰亂侵蝕。於是,他們的首領決定獨自留下,帶領那些善良的人與那些被欲望征服的人戰鬥,建立製度,有賞有罰,解決食物和生存的問題。”

“可人的欲望是無窮的,不斷變化的。當天下太平後,新的問題便會出現。神族的首領悲傷離去,留下他在人族的子嗣來管理人族,又留下巫族幫助人們擺脫病患,而他去尋找他的族人。”

“他尋到族人後,卻一生都在悵然中度過,他嚐嚐自責,若當初不是他們教會人族各種知識,也許人族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直至壽終,他留下祖訓:人族背信棄義,然我等也有責任,不能棄之。我在浩劫之地尋到一枚至寶,名曰天機,奧秘無窮。天機合陰陽之氣相容方可開啟,我至今未窺視其真意,然,我族中盡是龍鳳者,乃天地陰陽之純。噫,能尋得此寶許是天意如此。爾等謹記我言,日後,凡人族大難,後世首領須與鳳女相親,攜天機出世,助人族太平,引其向大道。除此,非萬不得已不許出世,待我魂歸天地後,我將化作龍鳳塚,供我族人輪回轉生。”

“自此,神族謹記祖訓,隻在族內通婚,不踏入塵世半步。然,但凡人族麵臨危難,無論天災抑或人禍,都會有神族的首領攜鳳女出世,執掌天機疏導人族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