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你為何要為王後報仇?”待蘇冪走後,蕊夫人湊到太後身邊,不滿道。
太後微微皺眉,有些不喜,但還是語重心長道:“王後於朝、於天子皆有大功,她不明不白身死,若是意外便罷了,若是有人背後搗鬼,便是對□□威儀的藐視。蕊啊蕊,無論如何死者已矣,鬼神為大,你如此氣量胸襟,將來如何母儀天下?且王後大才,助天子征戰四野,無人能匹,最想除去她的人便是要威脅天子之位的人。此事於情,於社稷,於天子都是不可輕視。”說罷歎了口氣,看著蕊夫人,悄悄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
蕊夫人氣量狹小,且做事沒有大局觀,若非申國再無嫡女,太後委實不想扶她做王後。一想到這,眉宇間更見蒼老。難道申國真的就不能再出一名王後嗎?若是如此,自己死後,誰來維護申國的富貴呢?
太後心中所想蕊夫人不知,還在不依不饒道:“即便如此,為何叫她去做?那婦人來曆蹊蹺,如何擔此重任?”
“此婦人來曆雖蹊蹺,然,本宮觀她並非刺客,且無勇武。她無王後之才,又貪生怕死,最是好掌握。且,她與王後長相極似,又同樣橫空出世。她的來曆你我查不到,別人自然也查不到。可用她引出並接近當年害王後之人。即便不成,也可借機探查一些別有用心之人。你初見她便驚嚇不已,那些心中有鬼之人亦然。”
“可今日便這麼放過她,焉知她日後能聽話?”
“這後宮之事,無一件能逃過本宮耳目,就連當年王後是否真的誕下子嗣也不曾瞞過本宮。這些日子觀察,本宮知此婦人一心懶散,不慕富貴,並不似我輩。且她雖聰敏,但在本宮手裏還翻不出什麼浪。她聽話,本宮會放她自由,她不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無論逃到哪裏,本宮都有自信拿下她首級。”
“可是姑母,王上風姿皎然,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世間婦人無不傾之慕之。此婦人現在無心王上,王上卻對她愛戀,若王上鍥而不舍打動她,難保她日後不會變卦。不若現在將之除去!”說到這,蕊夫人眼中嫉妒陰狠一閃而過。
“蕊,你若想母儀天下便要有禦人之術與容人肚量。王上現在對她愛慕,隻是因為她像王後,時間久了,王上自會發現錯處。而此婦人既然無心於此,你為何不能趁機將她與王上越拉越遠呢?本宮早說,不到逼不得已,她不會反抗,順境生安逸,逆境生情愫,你給她安逸,王上如何打動她?難道你偏要將她逼到王上身邊去?且她現在有用武之地,對天子有利,你為何不能為了你的夫主暫時容下她呢?”
“可是姑母,男女□□莫測,她若……”
“夠了。”太後猛地打斷蕊夫人,使其頓住,不解的望著太後。
太後的耐心終於用完,教了這麼多年,說了這麼多,蕊夫人卻還是如此狹隘,糾結兒女小事不放,不由得皺眉低喝道:“本宮不想再說,本宮一生閱人無數,自信不會出錯。你無須多言。”
“姑母!”蕊夫人有些害怕,有些委屈,也有些不甘。她不懂什麼禦人,也不懂什麼天下。她隻知道不能讓天子身邊出現別的女人威脅到自己,尤其是像王後的女人!
“退下。”太後長袖一甩,冷聲低喝。
蕊夫人咬咬唇,還想再說什麼,可看看太後臉色,隻好不情不願的推下去,“諾。”
蕊夫人急急退出大殿,眼淚撲簌著掉落。太後從未對她如此凶過,都是那個該死的婦人。那婦人幾番羞辱自己,不但天子袒護她,連太後也不罰她,甚至為了她吼自己,都是那該死的婦人!
蕊夫人憤恨的握緊拳頭,心中發狠:既然你們不除去她,那就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