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1 / 1)

而夏芝研的爹夏誌義自打廟會一見,就傾心與她,曆經波折最終抱得美人歸,雖是小妾但入門的時候八抬大轎,三媒六聘一樣過程不落,甚至不顧他人反駁想立安氏為平妻,卻不想遭到大夫人的娘家白家的強烈反抗,最終砸了十萬兩雪花白銀終於平息此事,夏誌義幡然悔悟自己的官職都是夫人用嫁妝捐的,拿人手短有些時候還真不好太過分!

就算是小妾,可安氏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是按照正夫人規格做的,旁的不說,單是她手裏那柄搖扇都是寒玉所製,握在手心裏不生熱,這炎炎夏日用來扇涼是最好不過的。那扇麵是夏誌義親手畫的牡丹,就連大詩人都曾誇讚牡丹:絕代隻西子,眾芳唯牡丹!可見她受寵程度。

安氏見夏芝研抬頭掃了她一眼,心裏頓生不悅,除了自己的女兒之外看誰在這府中都是礙眼之極,若大夫人的孩子也就算了,人家畢竟是正妻,可她夏芝研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賤人懷的賤種。她也配叫三小姐。

呆蠢愚笨,還偏偏總是拿著三小姐的喬。動不動還打罵下人,處處惹事生非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安氏挑了一下眉眼,放下手上的扇子道:“我哪裏說錯了,你居然還有臉瞪我,若換做我是你隻怕這會兒早就懸梁自盡了。勾引將軍,你還真是有膽!”

“胡鬧!”夏誌義怒拍桌子:“跪下!”

夏芝研低頭咬住下唇,這輩子還從沒跪過什麼人呢,如今來就被人弄了個下馬威,可惜她偏偏還無法反抗!手藏在寬大的袖籠裏,僅僅的握成拳頭,真是人在屋簷下比的不低頭。

狠了狠心跪了,反正就當跪死人,夏芝研道:“對不起,是女兒一時糊塗,還望爹爹寬恕!”

夏誌義喘了幾口氣,胸腔上下起伏:“我沒有你這樣膽大包天的女兒!”他氣頓了頓,顯然氣得不輕。

大夫人白氏輕聲說:“算了,孩子年紀小,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再說這事兒不像是研兒做出來的事兒,估計是受人誘拐的。”

這算是給她個台階下,隻要她把這事兒推脫在別人的身上這也就過去了。反正什麼事兒都可以用年紀小不諱世事所敷衍!

大夫人為人做事兒滴水不漏,就連爹爹夏誌義也忍不住投來一個讚許的眼光。隻要推脫給下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到時候隨便拉兩個小廝過來頂崗處罰,家裏的顏麵就可以保全。

夏芝研自然聽得出大夫人話中的含義,低著頭剛想要應答卻被二姨娘安氏搶了先:“小什麼小,今年已過了十六,若是在鄉下都可以成親了,她這樣做敗壞的可不是她自己,是咱們整個夏家,到時候別人會怎麼以為咱們家,家裏還有好幾個丫頭沒有許配,若是這樣誰還肯跟咱們家結親”

安氏出口咄咄逼人,原本豔麗的模樣眉毛橫飛頓時有種狠辣的味道,尤其是那雙大眼睛一瞪,那骨氣勢更是撲麵而來。這次針對的不單單是夏芝研,甚至話裏話外還給大夫人圈裏了,她是當家主母,能出這樣的事兒多半是管教無方,如此收拾夏芝研的時候就可以狠狠給大夫人一個回馬槍。

大夫人最是玲瓏心腸,原本笑臉頓時僵住了。看了一眼安氏!隻是安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竟全然不顧大夫人,如此張狂的小妾當真是少見。

原本略有緩和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夏芝研深呼吸了一下道:“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請爹爹念在女兒一時糊塗的份上饒恕女兒!女兒知錯,保證絕無下次!”

夏誌義心中氣憤,他現在是正六品的文官,相當於後現代的一市之長,他官場上人緣不錯,再加上家裏肯出錢巴結上司,兩三年內更是有望再提一提官職,別看六品的官職也不大,但這裏可是在京城呀,天子腳下的官職就是比那些貧困疾苦的縣級要強上的多。

如今出此事太過丟人!他氣不大一處來。再加上安氏一直在旁邊添油加醋煽風點火,這火氣難免越燒越旺:“家門不幸有你這樣的掃把星,做出如此敗壞門風之事,我若不重重罰你。如何管教這滿府的下人。來人,那來棍棒家法處理!”

夏芝研頓時無力的跌在地上。這男人毫無一點舔犢之情。雖說古語有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是這種事情也隻是聽聽,哪裏會有人真的較真。所謂家法亦如是。通常都是對家中奴仆所用,別說她大病初愈此刻身體還軟綿無力,就算是活蹦亂跳的小夥子生生的挨了一通家法都會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