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也許三小姐自己都不知道過了今天迎接她的會是這樣的日子。
想著想著心裏變得很冷。不單單是為了三小姐,也是為自己。
“起來吧。”夏芝研對她們一如平常。“我要見夫人。”
翠竹是個機靈漂亮的姑娘,這會兒卻不敢看向三小姐,直接道:“大夫人說了,不必再打擾她。”
“我有事情要跟她說。”
“三小姐不妨告知奴婢,待奴婢回給夫人。”翠竹恭恭敬敬的。
“好,我娘跟紅玉跟紅泥兩個丫頭要陪我一起出嫁。”夏芝研放不下這些人。
雖然是來到了這個奇怪的時空,莫名其妙的頂替了這個人。但秀娘的愛是真實的。紅玉跟紅泥的衷心也是真實的。她實在無法不管他們。
翠竹跟翠青對視了一眼,萬萬沒想到三小姐要說的竟然是這個事兒,道:“我去給您通報。”說完手腳挺快就走了。
剩下一個表情嚴肅的翠青留在房中。
翠青看見她似乎並不十分慌亂,心裏都替她著急,可是想了想,她不過是個下人,怎麼能管得了主子們的事兒呢。算了,誰的福誰享,誰的罪誰遭。誰也管不了誰。
幾次要張嘴想要說點什麼,話到嘴邊還是生生的給咽回去了。道:“奴婢伺候三小姐梳妝。”
“好。”
忽然外麵一陣大力推開了這房間。外麵站著的是臉色蒼白的秀娘。
夏芝研立刻起身到道:“娘,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秀娘抱著夏芝研,鬆開她後,捂著嘴就哭了,那壓抑的哭聲,聽著就叫人心裏難受。
翠青舉起的木梳默默放了下,負手站在旁邊。
“我苦命的女兒呀。”秀娘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流:“為什麼,我們母女一樣這麼命苦。”
“娘,你別哭了。”夏芝研輕輕的拍了拍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一樣。
“是娘對不住你,從小就沒在我的身邊,我沒有好好管教,沒有盡到最娘親的責任,是娘錯了。”秀娘滿心後悔。
她是真的悲切了。
夏芝研小聲的哄著她。
翠青看著這幅樣子,心酸不已。
才一會兒翠竹丫頭就過來了,道:“夫人已經準四姨娘跟兩個小丫頭陪嫁,還送了你不少的嫁妝和銀兩,夫人說,你嫁過去要恪守本分,好好的相夫教子,不要丟了夏家的臉麵。”
翠竹拿著一遝票據給了夏芝研。
秀娘一聽,事情竟然有這樣的轉機,算是壞事中的好事,練聲道:“好,好……以後我們母女相依為命,我斷不會讓旁人欺負了你。”
“嗯。”
夏芝研打開票據一看,裏麵有兩個丫頭的賣身契。還有幾個小鋪子的地票。大概這就是她口中的的嫁妝吧。
夜深了,醜時三科。夏芝研就被塞進一個不算寬敞的轎子裏,沒有吹打,沒有喜服。隻有兩個受傷未痊愈的丫頭,和一個不住流淚的娘親。外麵有幾個粗實的漢子,算是押送她出嫁!
夏芝研掀開簾子,看著漆黑一片的外麵。心裏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放鬆。
“娘,我們出去了。”
秀娘這二十年來一直想出夏府,今兒終於如願以償,可是她卻開心不起來。
車子跑了兩個時辰!秀娘的眼淚像是流不盡似的。
正到城郊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麵一陣躁動。
夏芝研掀開簾子,卻見數十個黑衣人把他們團團圍住。
“把轎子裏的人放下。我就留你們一條全屍。”外麵冷冷的喊著。
“大爺饒命啊。”
“饒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賺的是辛苦錢。”幾個人連忙下來求饒。
負責押送三小姐的幾人是從外麵請的馬夫和一些粗人。押送一趟就有二兩銀子夠平常賺兩個月的了,錢雖不少,但若跟命比顯得不值得。
那黑衣人道:“要走也行。今天的事兒萬萬不準說出去,否則要你們全家狗命。”
“謝謝大俠。”這些男人一哄而散。
馬車裏,秀娘緊緊的護著夏芝研,兩個小丫頭都抖如篩糠。
忽然聽見夏臨峰的聲音:“研兒,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