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裏,女人們卻粗聲粗氣地大聲講話,斥責別人,聲音像驢叫似的,把家裏搞得雞犬不寧,她們可沒有失去鼻子或被割去耳朵的顧慮。她們可以隨意地和陌生男人講話(我的老天),嘻嘻哈哈與他們握手,坦然地接受男人送給她們的禮物。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們竟然會在男人麵前露出自己白淨的麵龐,而且毫無羞恥心。在公眾場合,她們駕駛戰車和騎馬,並且為自己能這樣做而感到驕傲。在群體聚集地,她們大吃大喝,與此同時,她們的丈夫則站在一邊或靠在街道對麵的樹上眼睜睜地看著。在她們看來,自己就如同一座寶塔的頂端,完美無缺;在智慧與自尊心方麵也無人能與她們匹敵。她們終日唱歌跳舞,自己的孩子卻沒人照顧。等他們成人後就讓孩子出去自謀生路。即便從此再也看不到孩子,她們也不會有任何牽掛。如果成了寡婦,很快就會有第二個丈夫,有些甚至還會結第五次婚。(對一名印度婦女而言,第三次婚姻已經很不合風俗的。所以在進行婚禮之前,迎娶她的那名男子要靠到大樹前。這樣一來,人的罪孽就會轉移到樹上,樹也將慢慢死去。)了解了這一切,你或許會認為,這些權利已經能夠滿足她們了,實際上這些對她們而言還遠遠不夠呢。她們的終極目標,就是掌握絕對的優勢、尊重與敬意,她們會不斷地小題大做,假如那個家夥膽敢懲罰她們——即便這是她們應得的——這個人就會被他們叫做懦夫,還要把他帶到法官麵前。
不過在我看來,男人同樣會對自己的女人或別的事情上做出奇怪的舉動。印度卡汗達賢士就會嚴格控製自己對女人的渴望,他深知自己在這方麵的脆弱性,所以有關這方麵的文字或書寫,他都極力避免。當然這樣做的確壓抑了他當時的欲望。當人類過分狡詐時,無論別人如何警惕防範也是白費力氣,聰明人也不得不向命運低頭,他忘掉了或者極力想忘掉過去。但是白種人卻故意讓他們的女人去碰觸各種誘惑。當意外發生時,他們又極為憤怒地責備她們,侮辱她們,在社會上引起大騷動,向公眾極力揭露她的醜聞和表達自己對她的厭惡感,隨後再到婚姻登記處,把所有的醜事都詳盡地抖出來。總而言之就一個目的:竭盡所能地用盡各種手段向女人顯示自己做為男人的威嚴!
當所有這些變故都降臨到他們自己的頭上時,他們恐慌萬分,極力想逃走,如同印度秋日裏的蝗蟲一般。因為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會挨餓,他們不得不尋找充裕的食物,或去實施搶劫。當他們看到衣著光鮮且佩帶著值錢物品的人的時候,無論對方的身份地位如何,他們都會截住對方,逞凶疾惡地威脅人家以掠奪對方的財產。有時為了培養彼此間的感情,他們會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自己的黨羽有時比敵人還壞。他們全都如同烏鴉一般自私:烏鴉選擇的食物很廣,但它們從不允許別的鳥吃自己的食物。
一開始,他們在恒河的入口附近租了一個店麵,進了一些導線與金銀錠,以及手感好但粗糙的毛線衣等物品。隨後他們向海外運送武士,在印度征募軍人,他們自己也從店主變身為士兵:既會挨打,也會打別人;所進行的勾當也並非一帆風順。沒過多久,軍隊的騷動如同大海上咆哮的浪濤,閃爍著耀眼光芒的武器如同一把反射著森然白光的匕首,讓人一時睜不開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們分散到各處;屠殺現場如同暴雨過後種植著車前草的花園,瘋狂蔓延;到最後,如同螞蟻般向這片土地進軍。他們發誓:“在這一亂世中,保佑我完好無損,一切順利吧,恒河母親!”他們摧毀軍隊,占領一座城市就把它掠奪一空,占領一片肥沃的土地就歸他們統治。他們繼續殘殺百姓,掠奪財物,侵占土地。他們把勢力範圍一直擴張到喜馬拉雅山以北,辛度胡·那迪以西,延伸到更為廣闊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