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王,這便是你準備的聘禮?”秦嶺想笑又不敢笑,覺得這些東西有些荒謬。

唯有東方璃,一臉冷清,一字未發,看到這些,他才有些恍然大悟。

羽彤卻是微微一驚,“敢問遼王,這是何意?”難道世間真有人破了她的謎。

南宮雲軒始終那副冷臉,深眸裏的藍光愈發濃鬱,連正眼都不看秦嶺一眼,不過是劍眉輕輕一動,瞍一眼那托盤之物,早已成竹在胸。

洛凡不愧是他的心腹,主子不言語,他便已領會其意,走上前來,一一道出原由:

“這把金刀,長十二寸,是南嶽曆代皇後的金排釵融之鑄造而成,名曰:金排十二刀。在龍城有個京山縣,盛產豆腐,最有名的便是這‘京山十二作’豆腐,做這種豆腐之水是用春天的牡丹花瓣十二兩,夏天的芙蓉花瓣十二兩,秋天的菊花瓣十二兩,冬天的梅花瓣十二兩,集雨水之日的雨,白露之日的露,降霜之日的霜,小雪之日的雪各十二兩,一齊於鍋中煮沸得之。此香稱之為朱寶八百香,是當初東楚先皇帝賜給遼王之物,此香珍貴,其味八百,熏之衣物,三月餘香不散,製作此香者名曰:朱寶,故先皇賜名朱寶八百香。”

洛凡說到此處,已走到第四個宮娥麵前,拿起托盤裏的畫卷,將紅繩拉去,畫嗖得一下展開,隻瞧見畫中有一女子對窗織布,織好的布匹散堆一地,而女子卻是兩眼望窗台,欲斷魂,好不淒慘,其畫畫工深厚,刻化傳神,畫中女子倚窗織布,愁思萬千,相思人在天涯,望卻不複歸。“這幅畫是前朝著名畫師張怡所畫,畫中女子思郎歸來,情愁萬千,宛如布匹三千,故名曰:相思女望天涯,愁斷三千匹。正好與歐陽姑娘所要的綢緞三千匹吻合。”

洛凡在解析之時,東方璃早是一臉黑青,好個南宮雲軒,果然是好心機,他怎麼沒想到這些。

“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秦嶺自然是看出了東方璃臉上的異色,方知大事不好,正要上前來與之一番理論,卻不料,一直緘默的南宮雲軒開了口,“歐陽姑娘是京城奇女子,她名下的錢莊、繡坊、當鋪何其之多,何須在乎那些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呢?”說話同時,藍眸微微一沉,迷離不清的目光掃向了羽彤,“歐陽姑娘定下這等苛刻的提親條件,無非就是想考考東楚男子的才智罷了,姑娘要的並非庸俗之物,而是男人的心思。”

南宮雲軒居然說中她的心思,的確羽彤當初定下這等苛刻條件,無非就是想試探一番在東楚是否有真正了解她心意的男子。

那些上門提親的,要麼是望而卻步,要麼就是罵她貪財愛富。

為何一語將她心思料中的竟是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一時間,她無言對上,葉霖的背叛,叫她再無法相信男人,所以來到這裏,她才一味地重於經商,斂財,避談兒女之情,淺淺抬眸,與那冷漠的眼神相對,心頭卻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