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意?還是?

“本王的事,不要太多過問。”末了,南宮冷冷丟下一句。

“王爺,洛凡隻是不想王爺傷了某些人的心。”洛凡淺淺一聲歎,用餘光瞥一眼床上的女子。

她到底是不是王爺命中的那個克星,若是,到底帶給王爺的是福是禍?心頭是濃濃的擔憂。

王爺決定的,沒人改變得了。

而洛凡的那句話,似乎也言中了,南宮雲軒墨染一般的劍眉高高地擰起,冷漠的眼裏多了一絲掙紮。

就在這時,床上的女子有了動靜,手指動了一動,眼簾倏地打開,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陌生的帳幔,這是哪裏?她一個本能坐起,明亮的眸輕輕掃過殿中的一點一滴,精雅別致,貴氣十足。

“歐陽姑娘醒了?”洛凡驚呼了一聲。

沉思中的南宮雲軒聽到洛凡的呼聲猛得一抬頭,那刻眼裏是無法掩飾的喜悅,已不顧自己的心頭痛,起身,快速踱步到床前,張唇欲言,卻使勁又咽了下去,他可能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頓神,臉上的冷意又起,埋藏在心底的激動化成了淡淡的言語,“你醒了。”

羽彤離南宮最近,也是最易捕捉到他的神情,絲毫不漏盡收眼底,他,還真有些奇怪。

明明想關心,卻又硬生生地忍下。

“王爺,藥煎好了。”時間剛剛好,不待羽彤多言,一名小宮女端著湯藥緩緩步入寢殿。劉太醫一向懼怕遼王,一回太醫苑就加緊地吩咐煎藥,煎好就立即叫人送來西陵宮。小宮女甚是機靈,見遼王未說什麼,便端了藥走到床前,“姑娘,奴婢侍候您吃藥吧。”

“什麼藥?”大老遠的就聞到一股苦味,羽彤下意識捂住鼻。

“這是治療風寒的藥,姑娘快吃了吧,很快就好了。”小宮女說話極是小心翼翼,畢竟遼王的脾氣大家都知道的。

“這麼苦的藥,我不吃。”風寒不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小感冒,從前還是尹政君的時候,她一向就是感冒不吃藥的,何況這古代的風寒藥是一碗黑漆漆的東西,難以下咽,捂緊鼻子,有些任性地把小宮女手中的藥推開。

天不怕、地不怕、處變不驚的歐陽羽彤居然怕吃藥。

南宮雲軒看在眼裏,嘴角不由地勾起一抹壞笑,忽然接了小宮女手裏的湯藥,揚手示意她退下,洛凡看到此情,也猜到些什麼,便也識趣地退下,“歐陽姑娘,難道要本王親自喂你?”

南宮端著藥碗,眸眯得緊緊的,眼裏似乎有分戲笑。

“不必了,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賜。”羽彤挑了挑眉,沒好氣地說道,若不是那夜為了救他,也不會穿著濕衣睡了一宿,更不會染上什麼風寒。

“怪你太笨,自己早早煎碗薑湯喝,也不會有今天。”南宮雲軒的眸裏愈多了幾分冰冷,昨天給她送薑湯,她居然還有心思與男人打悄罵俏,活該!

沒心沒肺、冷酷無情的家夥,得了便宜還說風涼話,早知如此就該叫他淹死在明湖,這西陵宮真是個黴氣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掀開被子,正要下榻去,卻被南宮雲軒攔住,“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