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秦嶺瞧見東方璃發起呆來,輕聲喚了他。

“何事?”東方璃有些不耐煩地扭過頭來,又是恨恨瞪一眼秦嶺,這小子總是破壞他的情緒。

秦嶺何償不知帝君在想些什麼,被女人整了,他還能如此平靜地躺在榻上,隻能說他的心已不知不覺地丟失了,“太後娘娘已命人到歐陽家下聘了,過不了幾日皇上就要娶後了。”

他似是在稟報,其實是刻意提醒。

聽到秦嶺此般一說,東方璃的臉立即沉了下來,“朕知道。”這聲陰沉沉的,很是邪惡。的確,他等太後手裏的那道虎符等了好久,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絕不能有任何差池的,使勁地甩了甩頭,把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全部甩開。

“秦嶺隻是提醒皇上,婚姻大事可要想清楚。”秦嶺心裏的矛盾亦是相互充斥著。

權力、女人,要哪一樣,一念之間。

隻是有些東西錯過了,恐怕就再也沒有了。

“朕想得很清楚了,你先退了吧。”東方璃扔下一句,便翻了個身,閉上了冷沉的眸。

秦嶺知道,對於帝君,權利大於一切的,搖頭一聲淺歎,便躬身退出。

東方璃立後一事,白初雪幾乎全程監督,容不得一點差池。下聘、定期、娶親迅速地不超過七日,看來太後很急,她怕節外生枝。

這日天朗氣清,萬裏無雲,又是春朝裏的一個好日子,是東方璃的好日子,亦是歐陽雅蘭的好日子。

這頭新人頭,那頭舊人哭,恐怕富麗的皇宮裏有人要哭得上吊了。

然,梅香宮裏一切依舊。

清雅別致的院子裏落了一地的梅花殘瓣,春末了,青梅的花也落盡了。樹蔭下,睡椅上,美麗的女子半眯著眸,一張如畫的臉映襯著春末的新綠,更是嬌柔萬千,姿態可人,她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嘴角時不時地動兩下,好似在笑。

“小姐……”亦瑤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輕輕喚了一聲。

羽彤的眼簾微微一顫,倏地打開,兩彎清澈的眸裏流動著一股子喜悅,打了個淺淺的哈欠,眯一眼亦瑤,道:“原來我睡著了啊,怎麼了,有事?”

“小姐,剛才秦公子來過了,皇上今天大婚,說是邀您去觀禮。”亦瑤的臉上閃過幾抹喜悅。

這丫頭八成極想去湊熱鬧。

羽彤嘴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道:“原來這樣,好吧,我還沒看過皇帝的婚禮,叫上勝男,我們一起去湊湊熱鬧也好。”

“好,好,亦瑤這就去準備。”丫頭的興奮勁兒無法言喻。

她與勝男早計劃著要去湊熱鬧了,隻瞧小姐一直在外麵曬太陽,不敢前去打擾,直到秦嶺來請,她才敢過來稟報。

好歹歐陽雅蘭也是她的十四妹妹,不去觀禮太對不起她了,唇角咧起一個淺笑,怕是以後這個妹妹的皇後位坐得也是辛苦嘍,賀珍兒怎會輕易放過搶走她男人的女人。嗬嗬……

羽彤打扮一番,身著一件金絲羽衫,頭上盤一個簡單的圓髻,別一枚步搖,華而不膩,妖而不豔,儀態大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準備一份賀禮,帶上亦瑤和勝男,便往朝天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