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叫小姐送?”勝男看看亦瑤,又看看羽彤,滿眼不解。

“這便是白初雪的精明之處,其實太後早對我動了殺心。若納蘭夏與遼王之間真有血親關係,遼王看到刺繡的時候,定會大發雷霆,以他殘暴性子定會殺了我,若是試探失敗,對她沒什麼損失,一石二鳥之計,這位太後娘娘可不是表麵看得那麼和善。”羽彤眼裏的精明愈來愈深,宮裏的那些事,無非就是權力、欲望,白初雪的目的很明顯,她希望東方璃的皇後必須是聽她的。

而歐陽羽彤的智慧超越了她,她不會叫一個比她還精明的女人留在宮裏的。

“照這麼說來,遼王沒有傷害小姐,是不是他與先皇後並無幹係?”亦瑤接上一句。

“這倒未必,遼王雖然性格冷酷,但白初雪忘了一點,遼王的智謀比起東方璃是有過之而不及的。”羽彤否認了亦瑤的說法,東方和南宮有意敵對,怕並不是東楚與南嶽的隔閡,或許有更深一層的。

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化了。

“小姐,安貴人的死與曉霜有關,那就一定與太後有關啊。可是太後是皇上的親娘,到時候怎麼抓得出真凶?”勝男道出了心頭的擔憂。

羽彤淡淡掃一眼窗外,早已成竹在胸,“放心,就算定不了她的罪,也要叫她折了臂膀,明日我們定能全身而退。”

“小姐,按照年齡推測,納蘭皇後應該遼王的母輩了,他們又有如此想象的眸子,難道真是?”勝男緊盯著畫卷看了一陣兒,那半句話又哽在喉了,有些話,真的不能亂說。

“這個……以後再說。”羽彤頓了一下,其實有些事挖得太深,也未必是好事。

翌日,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羽彤已經起了床,背後的箭傷雖然不深,但沒想到過了半夜的時候,卻痛的厲害,叫她一夜都未睡好,索性早早地起來,叫勝男幫她換了藥,方才好些了。

東方璃說是給她三天時間,但事關人命,怕拖得太久,始終對自己不利,於是梳妝打扮一番,留下亦瑤處理餘事,便帶著勝男準備進宮。

剛走到廳裏的時候,卻見洛凡提著劍匆匆從外麵回來,見到羽彤的時候,他趕緊躬身一拜,很是講禮,“歐陽姑娘,遼王昨夜已回宮,叫洛凡回來護送姑娘進宮。”

連夜回宮,那他的傷?羽彤腦海裏的第一反應便是擔心,有時候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歐陽姑娘放心,遼王餘毒已清。”洛凡似乎看出羽彤的心思,趕緊又補上一句。

“有勞洛凡公子。”羽彤輕身一拜,還了一禮。

此時不是糾結小節的時候,回宮之後,還了自己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因此連累到他人,到時候後患無窮,於是吩咐勝男取了安春浩的那件金絲衫帶上,便跟著洛凡出了門,門口早已備好馬車了。

遼王的人辦事效率果然很高。

南宮啊南宮,愈來愈叫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