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撞飛出去,劃出一條亮麗的弧紋。斬龍的身手好快,眼見著茶碗快要著地,一個翻身過來,穩穩地接住,“王爺,這是上好的碧螺春,你打翻一杯茶夠一個窮人吃好幾餐的!”

憨厚的小子睨一眼獨孤城,圓乎乎的小臉上分明都是氣憤。曾經、現在,他都痛恨著!平陽王名聲狼藉,無惡不作,以前斬龍可是恨死他了,自然勝男更恨他。

羽彤記得答應過勝男和斬龍他們,總有一天叫會獨孤城跪地求饒的,如今機會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還之。如今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王爺若是不喝茶,怕是以後就沒機會喝了。”

唇角是淡淡的優雅,笑之迷人,剛剛從頭上拔下的金簪還在手中,她撥弄一番,忽然唇瓣半張,黑亮的眼瞳睜得好大,“對了,忽然想起昨天勝男用這枚金簪搗過藥,那藥性烈,十日不散,一沾即中。這個藥極陰,若是女人碰了,怕會是患上冷寒之疾,若是男人碰了,可是不得了,慢慢身上的男性特征會消失,就像宮裏的閹人一般。勝男,可記得這藥叫什麼來著?”

勝男一肚子鬱悶,有這種藥嗎?她怎麼沒聽說過,不過一抬頭,看見獨孤城那張陰黑的臉,立即反應過來,“小姐,我想起來了,那藥叫做陰陽散,是勝男研製出來的,這不前些日子,小姐托人在南方買了幾條紅鯉魚,很是稀有,但都是公的,小姐叫勝男想個法子把幾條公鯉魚變成母鯉魚了。所以勝男就研製了這個藥,不過還挺有效果的。”丫頭一邊說一邊自顧地點頭,很是沉浸自己的成果似的。

跟著小姐久了,勝男發現自己的頭腦愈來愈靈活了,眼睛輕眨兩下,就編出一個故事來。這會兒平陽王怕是要嚇得尿褲子了,剛才他的手可是摸過金簪挑過的繡線。

小姐用意在此,高招啊。

“閉嘴!你們幾個女人合起夥來想糊弄本王,你以為本王是三歲小孩!”獨孤城一聲咆哮,狠狠地將手中紅嫁衣揉成了團扔到地上,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袖袍裏的大手握成了拳,捏得啪啪直響,明顯得他下盤不穩,整個人都搖搖晃晃起來。

他怕了!不過嘴硬罷了。

“是嗎?”羽彤神色淡淡,眉眸一挑,“王爺若是不信也罷。如果半個時辰內,王爺感覺到下體灼熱,或者是心頭熱辣,不要覺得是心火太甚噢。萬一哪一天,王爺傳宗接代的本事沒有了,可不要再找羽彤拿解藥,那時可就晚了。王爺的禮也送了,話也說了,茶也喝了,難不成還要留下來吃午膳嗎?羽彤可不敢。萬一與王爺舊情複燃,叫羽彤怎麼對得起將來的夫君?”

女子說罷,一拂臂上飄逸的綠紗,絕世的美麗可望不可及,淡淡的雅香幾乎縈滿廳堂。

然,這些已吸引不了獨孤城了,就像羽彤所說的,下體真的像火灼一般,痛疼難忍,還有左胸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仿佛置如火上燒製。難道她說得都是真的?不,不行!他堂堂的平陽王怎麼可變成太監,絕不可以!

又一次獅子般的低吼,“臭婆娘,拿解藥來!”那一瞬間,他爆發了,玉骨扇彈起,狠狠地朝羽彤襲擊過去。這一招“青蛇吐芯”,獨孤城使了十成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