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東方璃一聲低語,搖頭一笑,一掀風帽蓋上臉,輕身一劃,迅速地消失在林蔭道間。

羽彤是故意的,逼他走,隻有這個辦法。

東方璃也有如此執著嗎?也許最了解他的還是南宮雲軒。羽彤加快了腳步,往乾坤殿的方向奔去。

乾坤殿是北漠行宮的主殿,夜半了,那裏依然燈火通明有陣陣的管弦之樂傳出來。

這般晚了,能在乾坤殿笙歌樂舞的怕隻有一人,那就是北堂紮木。一踏上高高的台階,羽彤就看到了龍椅上的俊美男人,斜歪著半躺,玩世不恭的模樣,一手擰著酒壺,另一手抱著美妙女子。

殿中美女穿梭,豔舞生香,管弦曲曲,紙醉金迷。

北堂紮木好酒色,果然是沒錯。怕是他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北漠就會在四國之中消失。

“遼王妃,皇上請您進去。”羽彤剛到殿門口,一名小婢女就匆匆地迎了上來。

“嗯。”她的出現應該在北堂紮木的預料之中,他估計就是等著她呢。羽彤輕聲一應,抬眸正好與殿上的北堂紮木視線相遇,細眸裏凝聚著喜悅的深光,似在看她,又似不在看她!詭異地厲害。

跟隨侍女入了大殿,侍女直徑將羽彤引到了龍座跟前。這應該也是北堂紮木交待的。

羽彤不動聲色,看看他到底耍什麼花招。

殿中管弦依舊,北堂紮木一見羽彤到來,趕緊地哄走身邊的女子,身體往旁邊一挪,龍椅上騰出大半個空隙來,“來,遼王妃,過來坐。”

“謝皇上,不過皇上的龍椅不該是羽彤坐的地方。”羽彤語態嬌柔,趕緊盈身一拜,掃一眼哄鬧的大殿。

北堂紮木不是個蠢人,立即明白羽彤的意思,一揚袖,喝道:“都下去!”音落,絲竹管弦皆都停了下來,樂女、舞女們低身一拜,趕緊地退出殿門,接著是哐當一聲響,殿門關上。

乾坤殿靜了,靜得仿佛隻能聽到蠟燭落淚的聲音,滴答滴答地響著。

“皇上,羽彤來此是有一事相求。”待到大殿靜下,羽彤走到北堂紮木跟前,又是低身一拜。

“說吧。”北堂紮木一眼迷離,抱著酒壺,一口一口往嘴裏灌著,那模樣依然是慵懶至極。

“昨夜遼王受了奇雅公主一鞭,傷得不輕,還望皇上能夠賜藥醫治。”羽彤開門見山說了來意,倒是瞧瞧北堂紮木是如何的說法。

“噢,皇妹她甚是調皮,總是喜愛耍鞭子,有時候還往鞭子上還塗一些毒粉,本來是馴馬用的,有時候不小心沾到人身上,後果就不堪設想,輕則暈迷,重則丟命,唉,這丫頭,待朕好好說她。”北堂紮木一邊說還一邊搖頭,一副懊惱的模樣。

看來他無意隱瞞,要解藥,定是有條件的。

“王爺昨夜就是這般不小心沾染了毒粉,羽彤特來懇求皇上恩賜解藥。”羽彤直入主題。

“噢?解藥朕是有。”北堂紮木一邊說一邊從衣袖裏掏出一隻小藥瓶來,咧起唇來笑得很是燦爛,在羽彤的麵前晃了一晃,忽得擰開蓋子,一口灌入嘴裏,吞下,“最後一瓶呢,全都在朕的肚子裏,如果遼王妃想要,隻要把朕開膛剖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