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借用烏齊蘭為的就是今天。

烏齊蘭一向被烏兀視為掌上明珠。

雖說北堂紮木是一國之君,若是女兒烏齊蘭嫁帝王為妻,的確有享不完的榮華,隻是烏兀就是不吃這一套。

深宮如海,血腥戰場。更何況北堂紮木好酒色,見一個愛一個,把自己心愛女兒托付給這般的人,估計他是不放心的。

亦瑤的雙眼直泛光,極是高興,“就是呢,聽說昨天晚上北漠帝喝醉了酒,把烏丞相的女兒擄到乾坤殿給……”說到這兒,小丫環忍不住偷偷一笑,“小姐,你怎麼知道是因為烏丞相的女兒?”

羽彤隻是笑而不語。

“這其中不會是有小姐的功勞吧。”勝男比起亦瑤要沉穩許多,想了一陣兒,睜了睜眸,有幾分驚訝地看向羽彤。

“你們猜。”羽彤莞爾一笑,走至梳妝台前坐下。銅鏡裏,她初醒的模樣愈是美麗,尤其是那笑容愈發燦爛,“王爺呢?”一覺醒來,不知他去了哪裏。

“王爺一早就出去了,應該是為了京雲十六州的事兒。”勝男趕緊地接道。

“噢。”羽彤拿起梳子梳理了一番披下的長發,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昨夜他見過北堂澤了,莫非他們……北漠皇廷一定有很多福澤皇子殘留的舊部,外麵桑木林的守衛都撤了,應該是朝中發生大事呢。

羽彤的眼眸一暗,趕緊叫亦瑤和勝男給自己梳了妝,離開處所的時候,外麵的士兵來來往往,皆是慌慌張張的,沒有理會她們。

這種情況就愈發證明了她心中的猜想。烏齊蘭是皇廷發生政變的最好一個借品,一旦北堂紮木與烏兀丞相失了和,矛盾將會揭竿而起。北堂紮木喜愛酒色,荒廢朝政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兒呢。

如今福澤皇子回歸,借著這個矛盾爆發點,再集舊部,想必是一呼百應。

羽彤帶著亦瑤和勝男匆匆地往乾坤殿的奔去,不過還未接近,桑木林便帶著一隊士兵趕了過來,將她們團團圍住。

“上頭有令,遼王妃不可隨意走動。”桑木森習慣性地握著腰間的彎刀,說話極是嚴肅,不過倒也不失恭敬。

“上頭?”羽彤的長眉一動,他沒有稱“皇上”,這個上頭指的是誰?“敢問桑將軍的上頭是誰?”

“王妃娘娘不必過問太多,娘娘還是先回寢宮休息,靜候佳音。”桑木林雖說是刻板了點,一舉一動都頗為恰當,並無逾矩。

他是北堂紮木的死士?還是另外一股潛藏在北漠皇廷的勢力?先試他一試,“回去休息不是不可,本宮想請問桑將軍一個問題。”

“王妃娘娘有事盡管吩咐。”桑木林微微躬身。

“敢問桑將軍的將軍之位是皇上賜予的,還是?”羽彤拂了拂袖,繞著桑木林踱了一圈。

“卑職是世襲將軍位,父親桑鬆曾是北漠第一戰將。”桑木林倒是實話實說,毫不隱瞞。

北漠史書,羽彤先前有讀過的,桑鬆是北漠第一將軍,北漠先皇對他頗為寵愛,曾是其長子福澤的功夫教練,又與福澤皇子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