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小婢女匆匆奔進了廳堂,還喘著急氣,“公主,遼王帶著一行人上了無名山。”

北堂奇雅臉上的笑容猛得一沉,狠狠朝著牆壁一瞪,眼裏的那絲喜悅又被忌恨代替,“他終於還是來了!”末了,濃眉猛得一挑,“如果是遼王,就帶他到這裏來見本公主,其他人,都解決了。”

“是。”小婢女應聲,趕緊地退下。

“歐陽羽彤,好戲上演了。”北堂奇雅一臉的怡然之態,趕緊地撫了一番衣裳,理了理額邊的餘發,嘴角的笑愈是深徹,端端地坐正身子,手重新放上椅扶,有一下沒一下地扣打著。

羽彤的心頭是一種說不清的矛盾與衝撞,有高興,也有擔心,當務之際,是在北堂奇雅下手之前,趕緊地掙開束縛,金簪割開束帶有一半了,再加把勁兒。

很快,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進耳裏,明亮的燈火下,羽彤借著透氣孔清晰地看到外麵廳堂裏身影,依然是那般健碩,身形頎長,明黃的蟒袍在身,看到他的側臉,鬼斧神工的雕琢,卻是如此的冷冰,明亮的藍眸裏襯著的是萬年不化的冰山寒冷。

夜風吹拂著衣袂,雨後初晴的夜晚似有幾分涼意,襲卷而來,陣陣發涼。大手握成拳,雙眸裏除了冰冷,還有嗜血的光環。

“她呢?”瞪著廳堂上穿著喜服的女子,南宮雲軒的臉頰驟然凝固成冰,仿佛稍稍一碰,就會碎掉,袖中拳指捏得啪啪直響。

北堂奇雅咯咯一笑,一拂袖起了身來,眼裏皆是欣賞的目光,繞著南宮雲軒踱了一圈,他的頭發上、衣服上,雨水成注下流,很快地上就積滿了一團水,漸漸,欣賞變成了妒恨,也終於明白為何他現在才趕來金頂,“王爺應該從上午下爆雨開始就上了無名山吧?我真是該死,差點忘記了,我在無名山上布了陣,一到下雨天,陣形發生變化,所以王爺迷了路吧。”

纖美的手指點了點對方堅實的胸膛,心頭是又氣又恨又惱。

堂堂的遼王,竟為了一個女人,在無名山轉了一天!

“她呢!”南宮雲軒一揚袖,狠狠揮開北堂奇雅的手,冰藍的眸子睜得愈大,像要吃人似的。

隨著衣袖的猛烈掠動,他身上冰冷的雨水灑了北堂奇雅一臉。

北堂奇雅怔了一下,仿佛冰冷的雨水滴落到了心頭,雙眸裏的柔光斂起,冷冷瞥一眼南宮雲軒,袖裏的小手捏得緊緊地,“那我皇兄呢?”

“這是你們北漠內政,本王無權幹涉,你若想知道,問你的另一外皇兄!”若要說冰冷無情,遼王怕是世上最極致的,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看過眼前的女子,即使她美得妖豔,也不曾多瞄一眼,幽藍的眸像一塊水結成冰的藍水晶,將所有的一切都凝固,停滯不動。

“好。”北堂奇雅一聲哂笑,抬眸掃一眼廳堂外的夜空,天晴了,早已是星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