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彤亦是小心翼翼地捂緊了錦被在胸口,拾了自己衣裳,用餘光輕輕掃對方一眼,看到了他赤著的身體,銅黃的肌膚一塊一塊,精美無比。以前不是沒看過,隻是這次看到竟覺得臉頰熱乎乎的,閉了閉眸,甩開腦袋裏的胡思亂想,穿了衣物下床。

朦朧的光線裏,沉寂了許久許久。

羽彤靜靜地坐到了梳妝台前,梳理了有些淩亂的發髻,南宮雲軒坐在床沿上,背靠著床柱,一腳蹬在沿上,一手放到膝蓋上,頭微仰,緊緊盯著房頂發呆,看似不羈,卻是滿腹沉思。

“王爺……”

“夫人……”

寂靜了許久,二人卻是異口同聲。

回首的凝望,那一刻,他冰冷的臉上,點點笑意,那她,卻多了一抹羞澀。

“你先說。”南宮雲軒一甩袖,已是離了床榻,緩步朝羽彤走來,飽滿的唇微微揚起,似笑非笑。

比起剛才,淡淡的尷尬早已褪盡,皆是迷離。

“剛才臣妾隻是幫王爺而已,王爺不必念記掛在心。”羽彤深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

說出這句,心隱隱作痛。

“原因。”南宮雲軒站著,羽彤坐著,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冰瞳裏的冷冽愈深,流動著異彩,視線輕輕在她的小臉上掠動。隻短短地兩字而已,聽不出更多的情緒。

“這還需要原因嗎?”羽彤臉色微慍,彎彎的柳眉蹙起,恨恨地瞪他一眼,心裏又羞又氣,他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臣妾不想因此把自己綁死了,也不想把王爺綁死了,從前臣妾都說過,待王爺功成名就,臣妾就……”

“就離開?”南宮雲軒接了羽彤的話,聲線冷冷的,仿佛北風吹刮一般,似是不悅,不過很快冰涼的唇角掠過一抹笑意,“可是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對你負責的。”

“不用。”羽彤的表情淡淡,扔下的兩個字力度很重。偏偏他中的是無情草的毒,為何要舍自己的清白去救他?側眸看到床榻的被褥上染上的紅豔,心不自覺地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紮了一下。

“生氣了?”南宮雲軒的劍眉一挑,似是把所有的冷意都挑得幹淨,藍眸是一片清澈幹淨,伸手想去撫她的臉頰,卻是僵在半空中,“其實本王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末了,低低冷聲裏含著笑意,“你是本王的,這輩子都是。”說罷,手終於撫上她的臉頰,滑嫩的肌膚就像一抹絲綢,柔順的幾乎抓不住。

這一句撞在羽彤的心上,竟叫她覺得有幾分安心。

有某一刻,她竟怕他是為了負責而負責。

不知從何時起,對感情避之不及的她,竟也想知道,他對她,到底幾分真假。沉思迷惘,竟忘記他落在她臉頰的手,看他時,黑潭般的眼眸流動著夜明珠的光芒,忽明忽暗。

就這樣把自己交給他了嗎?他會不會也像葉霖一樣隻了為了某種目的?一想到這裏,心就一陣拔涼,打了個冷噤,長袖一掀,推開他的手。

不知是用力太大,還是怎麼的,被她那麼一推,南宮雲軒盡是不自主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