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的時間雖不多,不過這個溫潤的男子還是留給她深刻的印象,他看她時,總是那樣的鬱結,那樣的溫柔。
不知他的心裏到底隱藏了何種的情意。
“沒事兒。”西門詡星笑了,笑得暖陽一般的燦爛,“記得我們初見時,是在萬家賭坊,從小到大,還未遇到過像你這樣有膽識的女子,那時,真的很叫我佩服。”
他回憶著,眼底湧動著美好。
初見的美麗早已在他的心裏留下了烙痕。
“叫你笑話了才是。”羽彤抿了一口清茶,展眸望夕陽,回憶起初來這裏的時候還是春花燦爛,沒想到一轉眸就過了大半年了。
“那時我就在想,世間為何生出如此奇女子來。”詡星的思緒一番回味,輕言淡笑也未能掩去他眉宇的倦意與鬱結。
這一點滴未能逃過羽彤的眼睛,記在心頭,依然是笑意迎上,“好了,別光誇我了,說說,你在這裏等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終於回歸正題。
西門詡星扯遠話題,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敢直麵問題,他有意地逃避。
的確被羽彤猜中,這麼一問,他的神情立即僵住,許久許久才反應過來,“羽彤,其實……”
話到喉嚨裏哽住了。
“你有難言之隱?”羽彤追問一句,這個平時溫潤的男子,此刻眉間卻是有一絲痛苦,是糾結。
西門詡星隻是搖了搖頭,仰天吸了一口氣,又是沉默。
“你若是不好說,不如換我來問你。”羽彤沉思了一陣兒,黑亮的眸子裏閃著明麗的光芒,從他到龍城送賀禮開始,就古怪得很,送的是西郎劍,喝的是西郎貢茶。
西郎是東楚和南嶽的共同仇敵,難道西門詡星與西郎沾上關係?剛才芳心說西方城早已淪陷,難道他投敵呢?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漸漸,西門詡星的情緒平靜下來,從始至終,他看她的眼神都是百般憐惜。
可以肯定他對她沒有半絲歹意。
“記得當初你送我西郎劍,是刻意,還是無意?”這個問題一直糾結在羽彤心頭,為何他的賀禮竟與歐陽震給她的嫁妝不謀而合?
“刻意、無意都不重要。”西門詡星輕歎了一聲,緩緩起了身來,走至窗前,眺望一眼遠處的夕陽光輝,眉頭愈是皺緊了幾分,道:“你覺得南宮雲軒對你了解多少?”
他又轉移了話題。
“你所指的了解是什麼?”羽彤已起了身來,走至窗前,外麵的大街上,行人稀少,依舊冷清,冷清的隻有鮮豔的夕陽紅將所有的陰霾掃去,西門詡星其實是話裏有話。
這副歐陽羽彤的皮囊上也許藏著秘密。
“他能短短數月將南嶽帝位攬於已身,想必早已做好準備。身不在南嶽,卻掌控局勢。南宮雲軒是我佩服的人,而你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你留在他身邊,也許是最好的。若是有一天,你們立場不同,要兵刃相見人,你會怎麼做?”西門詡星側過身來,那雙溫潤的眸子裏染著亮色,似是無奈,卻又問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