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消失了?臣妾又不是有三頭六臂,難道會飛,會鑽地洞跑了嗎?”羽彤的唇弧一扯,笑得像春朝盛開的花兒一樣。

看到他,心裏同樣的是踏實。

隻是不知這種美好會持續多久。

“你答應了?搬到龍宵殿?”南宮雲軒追問,眉宇的喜悅猶生。

“嗯。”羽彤使勁地點了點頭,愈看他消瘦,心愈痛。留在他身邊,好好監督他吃飯、睡覺也好。

他繼續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折。

他繼續幫他研墨。

一切都恢複了起初的平靜。

夫唱婦隨,難得宛似在民間才可以享受的夫妻生活。

與他相聚,總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又到天黑,夜深,躺在他的那張龍床上。

有他在身邊,有他熟悉的味道,心格外的平靜。

若是永遠這樣平靜下去,沒有戰爭,沒有仇恨,該有多好。隻是一切都不可能,明天天一亮,一切的一切還得繼續。

他可能是太累,歡愉過後很快進入了夢鄉,均勻的鼾聲在耳邊響起,他寬闊的臂膀攬著她,一刻也沒有鬆開過。

窗外起風了,呼呼地吹著,吹得明黃的帳幔飛舞撩動。

原本以為夜就這樣一直寧靜下去,直到她沉睡,沒想到搬到龍宵殿的第一夜,就如此驚心動魄。

“有刺客……”一聲驚呼衝破了所有深沉的寂寞。

刀光劍影,打鬥的聲音就在龍霄殿外響起,一切來得如此突然。

南宮雲軒的警覺異常之高,剛剛還在睡夢當中,瞬間功夫,幽藍的眸子倏地打開來,仿如道道利刃劈開而去,騰身而起,穿衣係帶,隻是眨眼一刻,遊動翩若蛟龍,身形靈活。

羽彤的反應亦是同樣靈敏,合衣而起,離床下榻,宮門外的廝殺聲就在耳際,自南宮雲軒登基為帝,宮中守衛一向森嚴,不僅如此,有洛凡和刑傑的鎮守,士兵調派,守夜巡查,絲毫不漏,就算有賊人闖入,未及深宮,應以斃之。

是何人如此大膽,如此實力,竟敢闖到龍宵殿來,而且與守士搏鬥如此之久,本不尋常。

“跟我走。”不及羽彤多想,南宮雲軒已經拉了她護在身後,徑直飛踱出了寢宮。

以南宮的精明自然覺察到異常之處,他首先考慮到的是她的安危,握她的手好緊,幾乎是毫不猶豫。

隻是剛步出寢宮,一行黑衣人已衝破刑傑等人的大陣,闖入龍宵殿的永心門,幾乎是長驅直入。

南宮雲軒的冷眸一睃,眼神晶亮如雪,似有發現,眉頭一蹙,愈發捉緊羽彤的手腕,未與刺客發生正麵衝突,而是施殿輕功帶著她從側門離開。

羽彤分明看到南宮雲軒眼裏的殺氣,他不動手,是想護她周全,若真正與對方動起手來,怕是顧之不及。抓她時,手心裏有汗。

他一向冷酷,遇敵不慌,今日卻有幾分緊張。愈是如此,愈證明刺客的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