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是應該感謝你呢。”羽彤搖頭一聲苦笑,對他該是謝,還是恨?如他所說,西郎國用如此非人手段訓練軍隊的確有為人道。
這裏早已是國非國,君非君,隻是為了掠奪而不擇手段。此時,西門詡星握著寶劍的手顫抖的愈發厲害,尤其是那雙眸裏的湧起的憤怒漸漸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奈。
從小到大,他都不喜歡這種非人的治國之道。這也是他遲遲不願接羽彤回西郎的原因。
“哥哥……”芳心突然喚了他一聲,握了他手中的寶劍,連連搖頭。如此境界,他們已無反抗餘地。
西郎的郡地早已被東楚控製,軍隊沒有冥明蘭花的供應,怕是早已像西門傲一樣枯竭而死,國空人,再已戰鬥力。
“你攻占冥明山,無非就是想打垮西郎,如今你的目的達到了,你還想做甚?”羽彤冷冷地瞥了一眼東方璃,那雙狹長的鳳眸裏分明還有淡淡的愜喜,若他隻是純粹地想攻下西郎,直接拿下其城,禁其臣子諸候即可,何須如此大費周章,一切如舊,等她歸來見西門傲最後一麵?
“在這裏等你啊,等你當上西郎的皇帝。”東方璃微微一聳肩,笑得頗是愜意,“各位大臣們,你們的長公主已是璽印在手,還不快快叩拜新君?”
跪地哭喪的大臣們陡然一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位立行堅定的女子,終是再拜,“臣等叩見新主。”包括那沈世光在內,一便跪地。
隻有詡星和芳心還愣愣地站著,對東方璃更多的隻有仇恨。
“你們倆好像也是西郎的子民,不跪新主嗎?”東方璃的鳳眸眯得愈緊,冷光掃過詡星和芳心,聲音裏夾雜著勾人的冷笑。
“你是個壞人,是你害死叔叔的。”芳心兩眶的淚水絕堤,嘩嘩地落下,恨恨地瞪了一眼東方璃,緊接著一個踉蹌奔到羽彤身邊,拽起她的衣角,“姐姐,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
“芳兒,不怕。”羽彤握了芳心的小手,抓在掌心裏捂得緊緊的,投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將所有的情緒壓抑,瞄向東方璃的時候,下額微翹,勾勒出優美的線條,“你想叫我做你的傀儡?”
“朕沒有這個意思,傀儡未免太過難聽,朕隻是想讓西門傲的最後一個願望達成罷了,誰叫你是他的女兒。”東方璃的雙肩微聳,嘴角雖然掛著一絲不羈的笑意,但他的眼神卻又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執著和憐惜,“為了某些人的安全,朕勸你還是乖乖做上皇位,這裏所有人的命運都會因你的決定而改變。”
“你……”從小到大沒被人這般威脅過,沒想到會栽在他的手裏,頓時一張嫩白的鵝子臉漲得通紅,看他時,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知道你現在對朕有恨。”東方璃的長眉一挑,淡笑道:“兩國交戰,定有傷亡,朕對西郎,對你已經很寬容了。”同時掃了一眼跪地的群臣,還有西門詡星和芳心,嘴角的笑意愈深,補上一句,道:“你應該也明白,能叫百姓過上好日子的皇帝才是好皇帝,你看看如今的西郎,沒有冥明蘭花,就是如此不堪,害了多少人?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