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6日(1 / 2)

以為初時的劇痛過去,就會麻木和習慣,然而雖陣陣強顏歡笑,仍時時撕心裂肺。有時做著一件事,突然就會停下來,問自己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疑惑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夢?會不會突然就醒來了,發現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根本沒有一個勞什子《婚姻法》?

寶玉自那日走後,再沒有聯係我,**上也再也沒有發言,仿佛突然就從這個星球上消失了一般。是不是,他也正處在我一般的狀態?

昨日晚上,王夫人和鳳姐齊到瀟湘館,終於帶給我了那隻久未掉地的靴子:那位房地產大亨定於1月28日要見我。

今日坐在辦公室裏,也沒有什麼事幹,百無聊賴中,捧著一本《全唐詩》胡亂翻閱,忽然看到李益的《寫情》:

“水紋珍簟思悠悠,千裏佳期一夕休。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熨貼得如為自己度身定做般,頓時眼淚泫眼欲滴,遂上了微@#信,把自己的個性簽名由“資深文青,媒體小編”改為“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忍不住點開寶玉的微@#信,發現他的個性簽名不知何時從“絳洞花主混世魔王”變成了“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再看他的朋友圈,從去年中秋節前就停止了發文。當時留言問他,他隻簡單回了一句:“忙,累了。”

把寶玉朋友圈裏的文章又細細翻看,有介紹音響、攝像器材的,有曬自己的詩作、畫作、書法、攝影作品的,有分享好歌、好文、好書、好電影、好美劇的,還有組織公益活動的,呼籲給貧困兒童捐款的,各色各樣,汪洋大海一般。看了好久,終於默默地退出。發現“洋洋大觀”微@@@信群有好多未讀信息,於是點了進去。

原來是這許多日不曾上微@#信所積下的信息,卻並無多少內容,不過是大家胡亂聊些吃了什麼,到哪兒玩了,要上班了少陪,要睡覺了拜拜之類。今日的新信息也有,是柳湘蓮、薛蟠、迎春、茗煙等幾個人斷斷續續地在發關於霧霾的段子。

正看著,薛蟠發了一個道:“到公園約會相對象。等了半天沒見女友來,一打電話她說她也坐在那個椅子上。我一摸身邊還真有一裘皮大衣美女,親了一陣後,發現是條哈士奇。”

柳湘蓮“讚”了一個,跟著發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在北京街頭牽著你的手,卻看不見你。”

迎春也發一個道:“錦繡河山霾如畫,城市建設跨駿馬,我當個吸塵器有多榮耀,戴個口罩走天涯。朦朦朧朧好像霧,又像瀝瀝小風沙,京通快速進朝陽,八寶山下送晚霞,天不怕,地不怕,是霧是毒任隨它,我為首都吸毒氣,哪裏有毒氣,就在哪裏先躺下。”

……

段子很搞笑,然都是轉載而非原創。看了一會,不覺技癢,一時想不出好玩的東西,乃活剝馬公道:“找不到窩昏鴉,摸不到門人家,驢子睡了瘦馬。霧霾底下,比鄰如在天涯。”

迎春立即發了個機器貓“笑岔氣”的表情。柳湘蓮讚了一個。薛蟠道:“神仙,你好久沒來了。”

我回道:“忙。”

寶玉突然冒出來道:“回籠教教主在此。”

我的心頓時猛跳起來。再仔細看了一下,真是寶玉。

想就這樣不理他,又好害怕他冒個頭就又不見。正矛盾間,寶玉又發一言道:“今兒沒事,便請了個假。老子今天不上班,耶!”

立即回道:“屬下見過教主,屬下給教主請安了。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寶玉回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跟著道:“這位是?”

我回道:“啟稟教主,霧霾太大,是以您看不見屬下。屬下是您剛剛提拔的機要秘書瀟湘子。”

寶玉道:“瀟湘那個子,本教看你對答還伶俐,你且任機要秘書加翰林院行走吧。霧霾果是太大,本教連左右手都看不清無法執筆,你幫本教製訂一個治理霧霾規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