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既然有血緣關係,他自己又沒有兄弟或者父親可以懷疑,必然是他的兒子了。

但趙一凡總覺得哪裏還是不對,疑是父子?他覺得這個詞哪兒有問題,走在路上想,回到家裏想,在單位沒事的時候也想,終於有一天,他想起來了,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重新鑒定,鑒定費用這麼貴,難道他們真會這麼輕易地免費就給他重新鑒定了嗎?因為他們沒做,所以才會想出這個詞來糊弄他。這個詞怎麼理解都沒錯。這麼說來,這個機構態度極端地不認真,能糊弄就糊弄,難怪四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一定有他的鑒定檔案,每次照抄就行了。他回憶起工作人員聽他說錯了時候的驚恐樣子,想起那個王主任竟然同意幫他重新免費鑒定一次,這怎麼可能?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們糊弄了他。出示一張證明又不要多少錢,他們不過就是以這種方式把他打發了而已。

想通了這個詞的涵義,趙一凡長歎一聲後決定,帶兒子去趟省城。

趙一凡的第五次親子鑒定是在省城做的,他原本想再過些年,就不用帶兒子去了,超過12歲就可以偷偷地拿幾根兒子的頭發去做。但是,剛剛過了兩個月,他還是忍不住了。這件事情根本不能再拖下去了,已經發展到他看到兒子就想到抽血。在看不到兒子的時候隻要有空,他就在網上找有關親子鑒定的信息。他越看越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網上居然有那麼多家鑒定機構在做廣告,可見這個是多麼來錢,隻要和利益掛鉤的,作假已經成了公開的事,那麼,他們這個小城裏的鑒定結果你怎麼能相信呢?就算他們不是存心作假,可能水平也有限。省城總要好些,正規些,正規的地方一般作假會考慮後果的。所以,趙一凡迫不及待地要找機會帶兒子去省城了。

趙一凡必須得找個不被懷疑的理由,他想了好幾天,告訴許秋蘭,自己有個好朋友在省城,那個朋友認識省城腦科醫院的專家,他想帶著孩子去找這個朋友,給專家看看是不是現在真的恢複良好,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許秋蘭什麼都不知道,當然也什麼都沒想到,她滿口答應,還問丈夫是不是要帶點禮物給專家。趙一凡說,我們這個小地方的禮物也拿不出手,這樣好了,你給我一千塊錢,我給專家包個紅包。許秋蘭說,要這麼多?趙一凡說,是你兒子重要還是一千塊錢重要,有了這層關係,我們以後有什麼事情不是可以直接去找專家了嗎?我還要買點東西送給同學,你給我1200塊錢就差不多了。

趙一凡正好拿這個錢補貼鑒定費,他很順利地在省城給兒子做了親子鑒定,然後為了不穿幫,他帶兒子去了趟腦科醫院,掛了個號,讓醫生看了看趙稷就回去了。

實際上,趙一凡現在並不是特別地懷疑趙稷不是自己兒子了,但是,他又覺得還是得到更準確更權威的證據安心些。

過了兩個星期,他拿到了“父子”關係的鑒定書!

這一下,趙一凡總算徹底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