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純在的愛2(1 / 3)

“二叔在大興安嶺的麻風病村子,躲了一些年,主要的工作,除了生存,就是大家寫申訴材料,每個人都寫申訴材料,說我們怎麼怎麼冤枉,二叔就寫了他的這兩個案子,就是什麼蘇聯間諜啊,什麼貝多芬**集團啊,直到有一天傳來消息,四人幫粉碎了,特殊時期結束了,可以回城了,於是二叔特別高興就趕緊回到了杭州,回到杭州之後就排大隊去平反,無數人在那裏排著隊去遞交自己的申訴材料,說我怎麼怎麼冤枉啊,二叔也去要求平反,結果一查,最最可笑的事情發生了,當年XX地區的蘇聯間諜案,根本抓的不是他,是另外的人,而且也已經平反了,那個貝多芬**集團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抓的是杭州交響樂團的一個指揮,以及那個指揮周圍的一幫人,叫貝多芬**集團,兩件事都跟他一丁點關係也沒有,他完全是出於恐懼,自己逃亡了十七年,結果他比其他所有人還慘,其他人如果平反了,還能補發工資,還能恢複名譽,還能在給你點什麼待遇啊等等,結果他去平反,人說,根本沒人迫害你啊,從來沒有一個人迫害過你,你平什麼反?結果他也沒補發這個,也沒恢複那個,就是什麼都沒有。”淩雲說。

金元寶一聽頓時就覺得這家夥也是夠悲劇的,被坑了十七年倒頭來什麼都沒有,但是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但是畢竟年輕也能理解,首先二叔雖然是個才子,但是卻很盲目,就好像我們常說的,聽風就是雨,沒有搞清楚事實的真相就逃跑,但是在當時那個年代也不能全怪他,他是有一點問題,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時代的問題,那時候不敢說不敢問,敢說敢問那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那個時候解釋真相往往是沒用的,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悲劇還是不夠勇敢,不過人無完人嘛,不夠勇敢也實屬正常。

淩雲繼續說道“在經曆了,蘇聯間諜事件,貝多芬**集團事件,平反事件,在這三重的打擊之下,二叔真的瘋了,瘋到什麼程度?經常在外麵走路,倒垃圾等等,突然間倒垃圾的時候,就把一盆垃圾扣到鄰居或者是什麼人腦袋上,然後就說,就是你告的密,當年就是你告的密,最差也是吐人家臉上一口痰,說,就是你告的密,我發現了就是你。”

“有一天,就有人來砸門,然後就打開門,人家臉上被二叔吐的那口痰都不擦,就到家裏來鬧,說,你看,吐我臉上一口痰,怎麼辦?你們怎麼賠我。然後四叔就出來給人家道歉,四叔是二叔的親弟弟,四叔說,實在對不起啊,實在對不起啊,我們家哥哥,在特殊時期的時候受過刺激,對不起,我們來賠你,然後賠禮道歉等等。四叔就這樣經常的出去到處給人賠禮道歉。”淩雲說。

淩雲說到這金元寶就YY起來,她想哪一天自己的親姐姐金鳳受了什麼打擊,也瘋了,那麼自己也會像故事之中四叔照顧二叔一樣照顧她嗎?想了想金元寶覺得她會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一定會保護她一輩子的。當然如果淩雲知道金元寶在想這個,肯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她,這完全是在詛咒自己的心上人。

“二叔還幹過一個什麼呢?在街上看見一個人,就非說是人家告的密,就非上去要跟人家打架,結果被人家一個大背跨摔在地上,然後頭後麵縫了好多針,後來才知道,那時候在杭州舉辦全國摔交比賽,那哥們是一職業摔交運動員,然後就老幹這種事,然後就住了幾次精神病醫院,然後每次從精神病院出來以後,就更加的變本加厲,在後來呢?就開始說我要去找那個她,就是我要去找她,特殊時期結束了嘛!等來等去,她就一直沒回城,說,這沒回城怎麼辦啊?那我就去XX地區找她吧,其他知青都回來了,就她沒回來。”淩雲說。

“結果到了XX地區,才聽到了特別悲慘的故事,就在他逃亡之後,大概一兩年的時候,XX地區爆發了一場載入史冊的大械鬥,械鬥的雙方就是杭州的知青跟西北的農民。原因是什麼呢?西北這個地方本來就特別的缺水,缺水到什麼程度呢?西北很多的房子跟我們的不一樣,我們的房頂都是三角形的,這樣雨水都能往兩邊走,大家都不想要雨。在西北那種幹旱之地,房子的屋頂都是倒三角型的,中間有一個槽,就為了好不容易下點雨的時候,好吧雨水接住。就在那麼幹旱的西北,水是那麼珍貴的時候,結果杭州知青去了之後,當然首先也多種不出來糧食,那時候說,多個人手,就能人定勝天,其實是做不到的,多了很多知青去,也沒多種出糧食,還要跟人家西北人民來搶口糧,來分糧食,本來就有積怨,在加上杭州人,那些青年男女們,小資產階級家庭長大的青年男女們,愛幹淨,要洗澡,在杭州恨不得每天都衝個涼,結果到了西北也要洗澡,就把人西北農民特別珍貴的水,還用來洗澡,這就導致西北農民和當地的杭州知青的矛盾越積越深,在二叔逃亡之後大概一兩年,從小規模的吵架打架,最後就釀成了全縣境內的大械鬥,就是數百上千的杭州知青跟當地農民之間的大械鬥,當然也打死了不少人,杭州知青怎麼能跟彪悍的西北人民械鬥呢?杭州水軟風輕,一幫人吟著詩,暖風熏得遊人醉,隻把杭州作汴州,這樣的年輕人,然後跟西北那麼彪悍的人民械鬥?然後打死的打死,逃亡的逃亡,然後男生護著女生,就在XX地區的知青就都逃亡了,逃亡之後就再也找不著人,說可能到了銀川,可能去了哪兒。”淩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