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被遺忘的承諾(3)(1 / 2)

趙詮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這動作讓艾樂樂僵住了,這顯然是一種親昵的表示。

偏偏這時她想到了陳昕塞到旅行箱中的那幾枚杜蕾斯,她有些做賊心虛,迅速地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她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心懷鬼胎的壞蛋。

為了避免尷尬,她趕緊指著流動冰激淩車說:"我請大家吃冰激淩。"

冰激淩車邊同樣也有一個把自己塗得色彩斑斕的小醜,他滑稽地卷好甜筒,表情誇張地接過硬幣,對艾樂樂連連鞠躬,艾樂樂咯咯地笑了一會,才想起自己隻是來買冰激淩的,一轉身卻發現那些熟悉的東方麵孔已經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了。

她站在原地轉著圈,手中冰激淩冒著冷氣,瞬間慌亂了。

不遠處的趙詮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冰激淩,笑著說了句:"迷路了?"

"啊?沒有沒有。"艾樂樂趕緊順勢把冰激淩一一遞給同事,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涼涼的一直鑽到了胃裏,有些驚魂不定,剛才趙詮找到她時的安定卻一直溫暖到了她的心口。

在這樣的時刻,她卻非常清晰地想起了蘇凡的話:樂樂,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隻要我們走散了,你一定要在原地等我。

那一年蘇凡二十八歲,說這輩子都不會放開艾樂樂的手。也才過了幾百天,這個承諾就宣告作廢。

艾樂樂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盲,開車除了用導航儀,還總是動用朋友的"人工指路"服務。

我一直在原地等你,你自己把自己給丟了呢,蘇凡。艾樂樂低下頭猛吃,不再吭聲。

此刻趙詮的眼中並不全是巴黎美麗的風景,他就像一匹狼,永遠如饑似渴地想要更多的領地。他不甘於在杭州混個小康,更不甘隻做一個區域經理。

塞納河邊那些吉普賽人悄悄賣的、比一般紀念品便宜十分之一、底座刻印著"Made in China"的工藝品深深刺痛了他,他不希望底座的這個商標成為廉價的代名詞。

同樣的風景,卻有各自的心緒,或許這就是旅行的意義。

不過,這次巴黎之旅因為有了艾樂樂的同行,讓他心中的渴望又增加了幾分,男人總喜歡去獵取難以得到的東西,尤其是女人。他看得出最近艾樂樂的心神恍惚,應該是家裏出了什麼事。能放下那些事出國,也許就是感情問題。

他不是乘虛而入的人,卻因此激起了心中蠢蠢欲動的想法,沒準真的能讓這次的出行香豔起來。他瞅瞅身邊舔著冰激淋的艾樂樂,喉結動了動,這個動作有一點性感,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微妙的變化。

艾樂樂卻完全不在狀態,她以為欲擒故縱遠離蘇凡可以暫時緩和兩人之間的冷戰,直到來到大洋彼岸才懂得那句話的意義--旅行的目的地在哪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你一起走過旅途的那個人。沒有那個期許的人在你身邊,一切的風景都失去了光彩,現在想想巴黎也不過如此。

一回到酒店,艾樂樂就迫不及待給蘇凡打了電話。

"老公,想你了。"艾樂樂軟綿綿地撒嬌,雖然此時的蘇凡很可能正和小情人在你儂我儂。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了一句:"打國際長途要錢嗎?"

艾樂樂真想砸了電話,悶聲回了句:"不用,住的是商務酒店,有這服務。"

"那乖了,早點睡覺?"

她忘記了時差,巴黎夜景最璀璨的時候,杭州正是寂靜的淩晨。她的蘇凡的身邊會不會有一個女人,虎視眈眈地看著他接電話,在他掛掉電話後,鑽進他的懷裏?

艾樂樂的胸口開始微微發悶,她聽見蘇凡輕輕地說:"寶貝,我也想你。"

那一刻,艾樂樂捂住話筒不讓自己哭出聲,無論蘇凡是假裝還是搪塞,這句話足以激起她捍衛幸福的勇氣。

有時一個人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對別人有怎樣的意義。

我要給她滿滿當當的幸福

蘇凡的一句"我也想你",讓艾樂樂在巴黎的日子變得如坐針氈。

她把自己旋轉成了一枚勤奮的陀螺,穿得體的套裝,眼神堅毅,在會場之間來回穿梭。她對語言仿佛有天生的敏感,隻經過一個星期的短暫培訓,這種世界上最浪漫的語言就從她的嘴中順暢地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