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隴西郡西縣的大地終於等來了一場及時雨。雨水來得快,去得也快,鮮豔的陽光緊接著斜照下來,霎時間,山巒森林,草地田間似乎塗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牧民們趁著陽光明媚,紛紛把自家的馬兒牽了出來,讓它們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縱橫馳騁。藍天白雲下,人馬與整個大地合成一體,在陽光映照下,合營出一副溫馨的畫卷。
“赤兔,聽好了!隻要你不再耍脾氣,讓我騎上一會,待會讓章婧給你開小灶。”
說話之人頭戴方巾,一身黑色花邊長衣,腰間係著一條紅色嶄新的革帶,腳下一雙精致的便履,看起來和其他的牧民絲毫不一樣,顯然是一位貴族。
可是,他如今處在漢朝西部偏遠的隴西郡,除了草原就是馬,簡直就是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
他很年輕,未及弱冠之年。身材不高,但也不算矮,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尤其是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雖透著些許孩子氣,卻異常靈動。
他見“蘿卜”並不奏效,果斷揮起了“大棒”:“我是嬴軒,大秦帝國的合法繼承人,秦始皇嬴政是我曾祖父,長子扶蘇是我爺爺,秦二世胡亥是我二爺爺,秦王子嬰是我父親,你敢再跑,信不信我把你宰了!”
嬴軒的恐嚇並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被他喚作赤兔的白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躍起,瞬間掙脫了他,向前方跑去。
手被勒得生疼,惱羞成怒的他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徑直朝馬背上扔去。赤兔馬搖了搖尾巴,悠閑地走來走去,不時地享受地上的美味。
嬴軒吐了口吐沫,四處奔走,試圖尋找大塊的石頭或長棍,直到他滿頭大汗,仍是一無所獲。他用腳使勁地踩著地麵,嘴上咒罵個不停,力竭以後直接躺在了綠油油的草地上。
一個貴族公子哥,為什麼要和一匹馬置氣呢,難道他的腦子壞掉了?
其實不然。表麵上他是嬴軒,裏麵早已經被人李代桃僵,代替的人來自兩千年以後,是一位大四學生。兩個月前他還在房間裏愉快地打著遊戲,結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穿越了。
經過一係列的旁敲側擊,他初步了解此時處在西漢時期,至於具體哪一年無法辨別。直到一個月前,漢惠帝的死訊傳來,他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曆史上有名的呂後時代。
呂後就呂後吧,至少是和平時期,不會動不動因為戰爭躺槍而死。但很快他就麵臨了一個頭疼的問題。
嬴軒的身份很特殊。他的遺傳基因很特殊,是秦始皇嬴政的曾孫,可是大秦帝國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滅亡了。那麼問題來了,他不僅不能享受皇帝的待遇,反而像個喪家犬一樣被人追趕,不得已才躲在了這片草原上。
當然一味的訴苦也有失公允,至少衣食住行方麵的待遇相當不錯,就是生活單調了點。他現在所處的隴西郡西縣是秦人的發祥地,據說周孝王時期,秦人的首領為其養馬,馬繁殖的很快,周孝王很高興,就把這一片土地分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