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院裏一眾的“男”丫鬟,嬴軒確確實實鬱悶過一段時間,這如果不是惡搞,那絕對是有預謀的。
經過他的細心觀察以及旁敲側擊,他把李博當成了最大嫌疑人。
首先,李博是除了嬴軒以外整個秦朝遺民的最高統領,在秦朝時,他任職中尉,類似於後世皇宮侍衛統領的官職,但職權卻比他們要大得多,由於受皇帝倚重,地位甚至在九卿之上,而九卿類似於現代的各部部長。因此李博在整個草原擁有話語權,而少主的安全是重中之重,他不可能不參與。
其次,秦朝的滅亡是多方麵的原因,嬴軒作為後世之人當然知道,但李博由於時代的局限性,根本不可能完全清楚。他或許會把責任推給苦命的女人,自古紅顏禍水,不就是一些人推卸責任的最佳借口麼!
最後,江山美人總是會被人捆綁在一起,現實也的確是這樣。秦朝贏家本就有博愛的傳統,特別是二世皇帝胡亥。李博可很有能害怕嬴軒也會變成這樣,所以才提前預防,隻派了章婧一個女子負責嬴軒的起居。
那麼問題來了,章婧算是個女子麼?
嬴軒第一次不用再糾結這個問題,如果之前她隻能算半個女子的話,此刻她終於“回歸”了,隻是那張臉依舊冰冷,仿佛剛才的笑隻是幻覺。
嬴軒假裝收起竹簡,他如今無論如何是不能娶妻的,即使自己願意,李博也不會同意。沉思一會後,他突然靈光連閃,敷衍道:“章婧,我知道你不願意,剛才信芳隻是一時意氣,你不用放在心上。”
章婧一怔,臉色微變,旋即恢複到冰冷模樣:“屬下知道,少主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屬下先行告退。”她也很奇怪自己今天怎麼會說那麼多話,少主的確變了許多,但他的身份卻沒有改變,夢也應該醒了。
嬴軒欣喜地發現章婧的臉色雖然沒有任何改變,但話明顯多了,聲音仿佛也有了溫度,難道冰塊終於要融化了。
走出藏書閣,天已近晌午,雖正值盛夏,但嬴軒卻感覺不到任何燥熱,反而感到全身有股涼意經過,從臉頰到手臂,最後流到他的心裏。
下午,嬴軒頭一次沒有偷偷跑出去,他像一個三好學生一樣,在自己的房間裏認真完成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而這個老師就是章婧。
章婧雖然又回到了以前的冰冷模樣,生活在表麵上好似與過去無異,但實際上已經大不相同。如果以前的生活平靜的像一潭死水,那麼如今已經有了細小的波紋,隻要往裏麵扔下一塊石頭,那麼離洶湧澎湃也就不遠了。
“少主,今天不出去麼?”章婧見嬴軒趴在桌子上出神,忍不住問道。
“你有什麼建議沒有?”
章婧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瞪得很大:“額……”
嬴軒站了起來拍著桌子說道:“章婧,我想出去看看,不知道行不行?”
章婧暗舒了一口氣:“諾!”她尋思,這才是少主呀,隻要不要躲起來就行。
嬴軒連連搖頭,像一個撥浪鼓似的。他仰頭歎道:“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比如長安,比如洛陽,實在不行的話,縣城也可以啊!”
這個想法在他心中已經醞釀許久了,他討厭現在一成不變的生活,想要在平靜水中扔下一塊石頭,激起自己生活的千層浪,想來想去也隻有出去看看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