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軒沉吟道:“匈奴人向來居無定所,想必犯境也隻是為掠奪財物而來,不過即使這樣,邊郡百姓的日子亦不會好過。”
公孫慧歎氣道:“近些年,匈奴人屢屢在代國北麵燒殺搶掠,大王多次向長安求援,但每一次都石沉大海,再這樣下去代國恐怕會不複存在!”
“所以呂後想了個和親的法子,也是無奈之舉,如今大漢正處於百廢待興的時候,最好不與匈奴人硬碰硬。”
嬴軒見公孫慧和劉威兩人垂頭喪氣,便話鋒一轉又道:“此時確實不適宜與匈奴展開決戰,但也不能放棄抵抗,任由匈奴人再頭上撒野,戰!還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嬴軒野蠻地打斷道,“不是我作為秦嗣自吹自擂,至少在蒙恬大將軍鎮守長城時,匈奴人焉敢越雷池一步。
隻是後來蒙恬冤死,大秦不複存在,你們的高祖又被匈奴人在白登被圍了七天七夜,自此便沒了心氣,至今都沒有緩過來。
要我來說,匈奴人並沒有那麼可怕,隻是長久以來你們被打怕了,喪失了信心。你自己想一想,你們漢立國以來,何時打出過?哪怕有一次打到匈奴腹地,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被動局麵!”
公孫慧尷尬地笑了笑,嬴軒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諷刺,但大部分卻都是事實,如今抵擋匈奴人犯境尚且不能,又何談反擊呢!
嬴軒突然一拍大腿,慷慨激昂道:“要不這樣,你們封我個一官半職,我替你們去北地收拾匈奴人,雖不說能一定取勝,但至少可以讓匈奴人不敢輕易再犯代國邊境!”
公孫慧驚訝地望著眼前信心十足的嬴軒,狐疑道:“公子是在說笑?您的能耐,老朽從不懷疑,但帶兵打仗可不是兒戲,而且對手還是匈奴人,這……”
嬴軒揮手打斷道:“知道你做不了主,那就等到了晉陽,見到你家代王再說。既然代王冒著得罪呂後的風險,誠意收留,那麼我也要拿出點誠意來!”
其實上麵隻是嬴軒的客套話,他真實的目的有兩點。
一是,借助代國的力量為仲父報仇,天知道趙信從長安帶出多少人馬,光靠自己的力量稍顯不足。
二是,雖說公孫慧一路上待自己還算恭敬,但到了別人的屋簷下,總需要低頭,即使處處小心謹慎,也有性命之憂,所以培植自己的力量是當務之急。
之前在長安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商業帝國”,其實對自己的幫助並不是很大,在西漢初年那個時代,你會發現即使有錢也無濟於事。
不用提呂後和大漢皇帝,隻要一個呂祿就可以把自己辛苦打拚的一切占為己有,因此掌握軍隊才是重中之重!
而嬴軒在長安城中拉攏的乞丐以及培養的死士,也隻能算是“過家家”,真正的戰鬥力微乎其微。
西漢的兵役製度沿襲秦朝,略有變動,以郡縣徵兵製為主,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掌握一支軍隊,必須先要研究清楚這種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