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僰人寶藏(2)(1 / 2)

我那狡猾的妻子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伸手把書本的書簽抽出來,小心翼翼地攤開,卻是一張彩色照片。在照片裏,似乎是一張草紙一樣的破碎紙片,模糊不清地畫著幾個好像棺材一樣的物體。再仔細查看,在棺材附近,扭曲的脈絡連綿,好像一條條蚯蚓,憑我的經驗,這是古代人們畫山脈的手法。我抬起頭,疑問道:“這是……”

林白水反問:“你怎麼看?”

我瞅了老婆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如我推測,這是一張古老的地圖,看年代約莫有三四百年以上了。這表麵上是注明懸棺的位置,其實另有深意。隻是這個深意,卻是需的我們細細揣摩了。”

林白水眼眸精光一閃,說道:“不虧是我林白水看中的男人!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你認為,這張地圖上的懸棺與銀礦有關?”

我問。

林白水說道:“不是我問,而是這確實與銀礦有關。這張地圖,又叫秘銀之圖!”

我問道:“你是哪裏弄來的?假若真是與銀礦有關,而僰人又將銀礦視之若珍寶,定是極其隱秘地珍藏?數百年過去了,怎麼會輕巧地落到了你手裏?”

林白水點點頭說道:“輕輕巧巧,則是說不上的。無意得來,卻是真的!說起來,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信。寄信人是湘西張家界市博物館的館長羅明申,也是我的一個學弟,在一個月前的考古發現中,無意中從一具懸棺裏得到這張草紙地圖,經過拚合考證,他認為這是古代僰人標注銀礦地點的秘密地圖!隻是他一時無法解答,便邀請我們夫婦一起前來考察尋找。”

我暗暗奇怪,問道:“奇怪,我們在國內並不是特別出名的學者,為什麼要找我們夫妻倆?”

林白水嘿嘿陰笑一聲,說道:“別忘了,你兩年前考察了樓蘭古城之後,寫成的《樓蘭考古記》?”

我一呆,問道:“我什麼時候寫過這本書?你知道,我大字不識幾個,看書都頭痛的要死,還說寫書呢!”

林白水轉身從書架裏抽出一本厚厚的磚頭,遞到我手上。我定睛一看,封麵甚是駭人,那是樓蘭廢墟,上麵爬著一隻古怪的昆蟲,再看署名,卻標注著:朱恒淮、林白水著。我哭笑不得,說道:“明明是你寫的,怎麼把我名字也掛上去。我又不需要評什麼職稱,書出的再多也沒有用!”

林白水說道:“唉,考察是你去的,材料是你搜集的,觀點是你提出的,證據是你舉證的。我隻是見你回來後把一堆東西放在家裏擱著浪費,就花了半年時間替你整理一下,出了書!”

我恍然大悟,叫道:“難怪那半年裏我看你老是半夜才睡覺,而且時常抱頭而痛,原來在弄這玩意,有必要嗎?不過提出了一個觀點,說樓蘭古城的覆滅,既不是水源枯竭,也不是外來部族的入侵,而是由於溝通了絲綢之路,把西方的外來物種帶了過來。由於外來物種入侵,導致植物大麵積死亡,沙漠綠洲文明本是非常脆弱,植物的滅絕終於導致文明的崩潰。樓蘭古城一下子覆滅了!”

林白水嗬嗬笑道:“這是你第一次以生物學的觀點提出啊!這本書國內外反響都很大,我的學弟看了讚不絕口,所以極力邀請我們夫婦過去。”

林白水興奮地跑過來摟住我的腰,仰起頭含情脈脈地盯著我說道:“我們夫妻結婚這麼多年,不是外出考察就是專心科研,忙得要死,連一次蜜月度假都沒有。這次難得去風景綺麗的湘西,我們就當作一次旅行吧。反正對方出錢……”

我大喜,難怪林白水如此迫不及待。其實我和林白水結識之際,她不過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年輕丫頭,而我不過一個幫考古隊打工的無業遊民,但是日久生情,她就不計較身份下嫁於我,這些年來一直虧欠她。此次順便旅遊,也是一個補償吧!

後來,我們就來到了火車上,在我對麵,正是何永進在打瞌睡,我之所以把他叫來,一來覺得給他一份工作,至少能夠讓他振作起來,二來何永進好歹是湘西的土人,地頭蛇嘛!於是我們三人踏上了湘西的詭異之旅!

我們一行三人一連坐了三天火車,從北京千裏迢迢趕到湘西最大的城市張家界。甫一落車,頓時覺得雙腿站不穩,整個人猶如漫步在低重力的月球上,輕飄飄得直想飛。我與何永進還好,兩人都是軍隊出身,身強體壯,數十年過去,底子並沒有落下。何況當年我們從杭州趕到唐山去參加大地震搶險時,條件更是惡劣,坐的不是客車,而是悶罐子車,昏天黑地,照樣硬是挺了過來,所以眼下舒服的火車對我們而言何足道哉。不過林白水顯然吃不消,她畢竟體弱,加上十多年來一直養尊處優,懶病擱下了。

因我們此行是得到對方極力邀請,自然有人接應。我們在火車上的時候,就看到候車大廳裏有一人高高舉著一塊牌子,上書“歡迎朱恒淮、林白水教授來湘西考察研究”,我老臉不禁一紅,雖說林白水真的是一介青年教授,不過我完全是無業遊民,無職無任,輕鬆自在,毫無威信。

我扶著林白水下了車與那人見麵,他是一個個子不高,中等身材,戴著眼鏡的男子,從實際相貌上來看,似乎與我差不多。當我們迎向他的時候高興地叫道:“哎呀呀,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