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古的男人(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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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古站在街邊,身旁是一對銅鑄的戀人雕像。雕像表現了小女子靠在了男人的肩上親密無間的樣子。當愛情已經在街邊開始展出,我們如何才能在房間裏喊出我愛,隻能是愛了就做吧。她甩甩頭,似乎就要甩掉這樣奇怪的念頭,生活是一閃而過的車燈,我們努力辨別著但沒有真相可以讓你看。唯一的就是這輛車你得知道他往哪裏開。

美古知道自己此刻坐的車往哪裏開去,那是郊區的一個別墅區。車在林間的空路上蜿蜒著行駛,車前的大燈柱瞬間就照亮了空寂的黑暗,今晚似乎雲層很重,林間的空氣也顯得有點悶,看來又要下雨了。黑色的雅閣車悄然駛過門崗,牽著狼狗的保安很標準地敬了一個禮。

車開到靠近湖邊的一棟白色小樓前停住了,坐在前排的司機低聲說了句就是這兒呢。美古下車司機在身後說一句,“小心點兒,這人手腳不幹淨。”美古打量了一下這房子的周圍,一個小花圃呈半月形圍住小樓前的空地,空地上有兩株移來的古樹,樹下是石桌子、石椅子,但看上去主人雖努力營造著淡雅,卻沒有多少時間來這桌邊坐坐;穿過甬道上兩步台階,朱紅色的大門虛掩著彷佛早在等她的到來。

美古一推門,門梁上的門鈴叮咚一聲,整個客廳的燈就亮了起來。她看見這足有五十平米的客廳中央擺著一溜布藝沙發,還是綠色的。這樣的東西出現在如此寬大的客廳裏的確有些讓人匪夷所思。客廳的各個角落都擺著花瓶,但個頭大小不一,圖案也各式各樣的,搞不清這主兒是不是就是一賣花瓶的?牆上也有些字畫,而頗為考究的大理石拚接而成的以梅蘭竹菊為主體的電視牆前擺著一碩大的背投電視,這早已過了潮流被一浪打到沙灘上的古董產品,居然在一間別墅裏出現了,著實讓人驚奇。

客廳右手邊精心布置了一個小規模的酒吧,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站在吧台內調製著雞尾酒。他看見美古窈窕地走進來就用眼睛示意,讓美古坐到沙發上,他則繼續忘情地搖擺著手裏的器皿,不時還要玩兒點兒花活。

酒調好了,男人端著托盤把美古的酒送過來,很優雅地請她品嚐。美古端起高腳杯來,看著杯裏分了五層顏色從上而下紫紅青綠藍,頗有規則。不禁說,這不是酒,簡直是讓人不忍觸碰的藝術品,美得有些炫目。

男人端著一杯隻加冰的威士忌,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看著她笑。這男人長得有些胖乎乎的,眼睛不大但頗有些精神。一眼看上去你就會知道此人是個生意人,但你卻在他臉上找不到一絲油滑。美古知道,這種不油滑的商人除了剛下海還不熟水性的,就隻剩下那種早已嗜血成性,練就一身鋼筋鐵骨的鱷魚們,但奇怪的是這男人身上除了看不到油滑,也聞不到殺氣,是個異類。

男人說:“他果然沒有挑錯人,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迷人。”

美古淺淺地笑笑:“你不是可以被迷住的,我該怎麼稱呼你?”

男人喝口酒放下酒杯說:“有個性,我喜歡,你就叫我老華吧?”

“滑頭的滑?”

“隨你怎麼想都可以,但是一會兒你的手不要滑就行了。”

美古隨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雞尾酒,那魅惑的酒漿依舊顯示出了難以抵擋的柔軟在縱情燃燒著,讓她也不禁心頭一驚。美古抬起頭來說:“你不會真的就隻是要我來欣賞你調製的這毒蛇唾液吧?”

男人往沙發上一靠,用一種不明所以的眼光看著美古。把手拍了拍,燈光迅速就柔和了許多,一種淡紫色的光暈緩緩爬上了牆壁,把室內的空氣仿佛都壓縮了起來。這種刻意的空間裏接下會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讓美古感到有一絲一毫的驚奇,也沒有任何興趣,但她想到了司機說的那句話,此人手腳不幹淨。

男人並沒有如其所料地站起身來要刻意的溫柔,隻是繼續喝了幾口酒說:“你究竟了解他多少?”

美古索性也就斜斜地靠在沙發上:“這個和你沒有關係吧?”

沉默一會兒,男人沒再說話,最後笑了笑站起來轉身上樓,就提下一個箱子來。放到地上就推過來。

美古提了一下,很沉,但還是搖搖晃晃地走出去了。男人在身後說,真希望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被絆一跤。

美古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你不覺得是你被絆一跤嗎,而且你的沙發也太滑稽?”

老華明顯樂了:“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套布藝沙發,我為了他曾被老爹踢斷兩根肋骨,你還小,不會明白的。”

美古沒再理會,提著箱子上了車,黑色的雅閣車依然像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就又消失在已經雨霧迷蒙的別墅山莊裏。

司機開著車,對於美古沒有驚叫著跑出來覺得很神奇。美古說,難道以前來的人都是驚叫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