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子行的遊戲(1)(2 / 3)

“這妞子得罪誰呢?”

“旋姐討厭她不聽話,大約是想收拾她一下吧。”

美古放了電話就把小薑叫進來,讓他去把人給弄出來。小薑說美古真是仗義,這可又是筆花費喲。美古說錢不是個問題,都是苦命的女人怎能見死不救。小薑念叨著美古的豪爽剛要去就又被叫住,美古讓小薑傳話給旋姐別太放肆了。她擔心的是餘風的安危。小薑領命去了,他是最知道在如今這一行裏,自己最依賴的美古姐姐影響力有多大的。

美古獨自坐在辦公室,望望滿屋的幽靜心裏掠過些淡淡的苦澀,她從踏進這行時便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世界,裏邊充斥著各類動物的嘴臉,隻是她也還不曾真正見識過這同類相殘的景致。

這是一個狼一樣撕咬的世界嗎?狼有扶助弱小的傳統;這是一個獵狗的世界嗎?獵狗也有溫情的搔癢。人若是寧願變成一隻獸,則將是最可怕的動物,必然將一個熱鬧的世界幻化成冰冷的星球。這是消極的命題,而我們幾乎又不可避免地穿越到了這種深刻的宿命之中。不能想象的殘忍必須要麵對,不能麵對的惡果必須要承受,如果注定要承受一枝惡之花綻開後的凋落,那麼就讓它早些來吧!

美古又一陣的胡思亂想之後,電話響了。小薑有些沮喪地說那個叫娟子的女子是他媽個傻逼。她不走,要走就要連那老頭一塊兒放。他說,姐呀,這種神經病你管她幹啥呢?

“那兩個一塊兒放要多少錢?”

“所長說了,抓的是現行,兩個人起碼罰一方(一萬塊),否則他也不好交代嘛。”

“拿我給你的卡,取了現金給他們。”

“姐!”

“給他們,然後把那妞子給我帶回來,別讓人再欺負她。”

放下電話美古自己樂了,這個傻妞子居然和自己有點像,倒還是有情有義的。她想起昨晚上自己又念叨著讓那人再打聽下李棒棒的情況,那人喝醉了斜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地說:“人家都說優伶之人無情無義,但你是個例外。”美古沒有答話,心想你不如直接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不就完了,拽的他媽什麼文?由此又想到總是雲山霧罩的李棒棒,不由得又從心底裏笑出來,這一對老雜毛倒是挺像,那人沒有看見她的笑容。

美古此刻想,從古至今有哪一家文人是真正了解過婊子的呢?這個想法讓她立時樂不可支,趁興從包裏翻出那把剝筍刀,刷的一下又把自己手腕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那血便跟蚯蚓似的緩慢而流暢地滲透出來,再次緩緩滴向地麵濺起一朵小花瓣來。瞬時的疼痛抓住了她,她幾乎總是隔一段時間就要來這麼一下子,讓疼痛保持住自己的清醒。她靜靜地待了一會兒,覺得身體裏的一股燥熱慢慢消退下去才拉開抽屜找出創可貼來貼上了傷口。那空曠而血腥的房間再次一晃而過,一直再沒有有關媽媽的消息。也許這樣對於媽媽和自己都是最好的選擇。她輕輕擦了擦眼淚,深呼吸幾下聽見了紅兒呼嘯著就從外衝進來了。

紅兒進來一看到地上的血跡便咋呼起來,她還很小,自己說20美古也懶得管她究竟是18或是17。

美古笑笑:“刀子割破手有什麼好叫的?”

“姐你小心點嘛,你看你兩個手臂上都有十幾條刀痕了,嚇人喲。”

“算我的紋身吧,有什麼事?”

紅兒說是林芳讓她來跟美古說,說有幾個小企業家協會的人來了要見她,如果美古忙的話就待會兒再過去。”

美古一聽這話就知道林芳的意思是別去,便說:“你告訴林姐,就說我出去了,沒在。”

“那我就去接待喲?”

“去吧,你個不知死的。”

美古關了手機從辦公室的側門出去,經過一條密不透風的甬道直接就回到了自己臥室。這座娛樂城在當初修建的時候就把兩個經理辦公室和財務室的側麵設計了不顯眼的門,側門出去便是夾層裏的甬道,通向幾間重要的裏層臥室,再從臥室的側門出去,又經過另一條甬道便可跑到了這大樓的停車場裏。她一直認為當初的這種過於軍事堡壘化的設計就是為了搞腐敗準備的,可究竟誰在腐敗呢?

3

餘風知道有美古介入此事娟子便也安全了,至少可以少受很多罪。旋姐雖然也是一號人物,但畢竟現在受著警方的監視,同時也是絕不敢惹美古的。而璿姐的尖牙利爪並不能使餘風怕或者加小心一點,旋姐是不能沒有她這個當家花旦的。她回到店裏的時候,靈靈看她的眼神明顯複雜了很多。旋姐則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反倒問餘風這娟子怎麼老不回來,就算是不想幹了也要好說好散嘛。

餘風沒理會旋姐的絮叨,轉而問露露去不去買衣服?露露還沒回話,靈靈就蹦起來說自己要去。她便帶著兩個小女人逛街了。風街上永遠塵土飛揚,賣衣服的小門店倒是個個裝修得別有特色。這些店多賣些假冒名牌或者“出口轉內銷”的貨品,不過卻也吸引各路女人來這裏淘些中意的寶貝。靈靈一鑽進店裏便大有不試完所有的樣式的衣服誓不罷休的架勢,就看見她一個人在那裏鑽來鑽去。露露便打趣了說靈靈穿來脫去太麻煩,莫如就幹脆光溜溜地鑽出來算噠,這樣又好看也節約時間。靈靈探出頭來,扮個鬼臉兒倒把店老板逗笑了。老板當然知道這幾個小妞兒是幹甚的,但他也就指望著這些小姐們來給他撐持著生意,因此態度是相當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