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子行的遊戲(1)(3 / 3)

餘風看中了一件水紅色的T恤,卻沒有滿意的牛仔短褲,正猶豫間外邊就是一陣大亂。露露拉著餘風就跑到門口,隻見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手裏抓著幾件裙子、衣物飛快的衝著他們跑過來,後邊一個女的在大聲追著喊叫搶人啦。幾個男人也跟著追,餘風一個側身剛想去攔,男人就晃過了身邊,露露倒是立刻撒丫子跟著追過去,也不管追上了打得過不。眼看著那人就要跑出街口,露露追近了伸手就抓,卻被男人一把給帶歪身子摔倒在地,疼得爬不起來。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迎麵而來的男人衝那奔跑的男人一伸手,隨即上前一步腳一動就把那急速衝刺的年輕男人給放倒在地,摔得爹呀媽的亂叫。後麵的人追上來自然就是一通亂打,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追得幾乎要斷氣的女店老板撐住腰大口地喘著氣,顧不上感謝,趕緊去看自己的衣服。那充當了狙擊手的男人倒也不理會這份兒亂,走過去把露露給扶起來,問傷到哪兒沒有?露露確實被這一跤給摔得七葷八素,手掌也破了,臉上也擦傷了,忍不住就哭起來。

男人一邊替她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安慰著扶她往回走。餘風趕緊迎上去接住,男人見露露來了同伴兒便轉身離開,露露叫住他讓留一電話。男人略感遲疑,不過還是留下了。

男人走遠,餘風掐一下露露的腰:“看上了?”

“你沒看見他剛才好威風喲。”

餘風剛才隔得遠,但也還是基本看清了那一瞬間就結束的格鬥,心裏想著這樣的男人的確是少見了。她不由得又想起那叫白子行的男人來,這兩種男人都已經是很少見的品種呢。世上的這些扯不清楚的糾葛總是跟莫名奇妙的男男女女分不開幹係,這究竟是一場永無休止的戰爭還是一次永無休止的問與答?她扶著露露,兩人幾乎同時看見了在店門口探出頭來看動靜的靈靈,從露出的肩膀頭子看,這家夥真的穿著三點式就伶伶俐俐地從試衣間跑到門口看熱鬧來了,樂得露露都幾乎忘了疼。

回到店鋪裏,露露問店老板剛才可是流鼻血了,老板喝口自己大瓷缸子的茶歎口氣說,豈止是鼻血喲,心髒差點兒停跳了。靈靈白了老板一眼,說至於嘛又不是沒見過。老板大約是白日裏太過無聊,又接了句說像這麼嬌小玲瓏的娃娃卻有如此豐滿那個的著實少見。這下可把餘風跟露露樂慘了,靈靈急得操起衣架就要打老板,老板兜住笑又趕緊安撫她,答應今天買衣服一律九折,靈靈便又高興起來,買了一條短褲硬給了七折的價錢,說這就是讓老板飽眼福的代價。

三個女子快活地往回走,走著走著露露看看這街上逐日現出的破敗景象便說真不知道這街什麼時候才會拆。靈靈說最好不要拆,拆了就沒地方去了。餘風一手拉著露露,一手拉著靈靈,心裏卻想著這街道和她們的生活一樣在逐漸地破敗下去,誰也不知道究竟會結束在哪裏?

究竟會結束在哪裏呢?美古又叫她過去做,說至少錢要掙得多一些,她還是不想去。她想著是不是該回老家去了,就算回去找一個鄉下男人嫁了,也就了結了這一段日月顛倒的生活。可如今這回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得顧忌著老家那些專嚼舌根的土偵探們比獵狗更敏銳的嗅覺以及鄉下專門杜撰聊齋的“蒲鬆齡”們。他們有一個奇怪的理論,凡屬農村女孩子出門打工,並無特別所長又仿佛很有錢的回來了,便能直接懷疑到你是在城裏做了什麼呢?餘風想,不幸的是,他們並無根據全憑想象嚼出的舌根兒竟然會在多數情況下,一槍命中靶心……也許這種無敵的智慧大約還是建立在實踐的基礎上吧。所以她們姐妹間也有不成文的規矩,隻要這男人的口音聽上去和自己有些鄉土接近,她們是絕對不接此類生意的,要不然就有可能引爆埋在自家院裏的炸彈,她們絕不會讓父母來承擔自己的沉重。

4

白子行被調離拆遷辦,新的規劃辦又並沒有組建好,這工作安排上意外的空擋讓他突然有了休息的時間。連著睡過了三天,才請示了區長自己該如何繼續工作?區長先是表揚他對工作的積極態度然後讓他再休息兩天,說過幾天會有專門通知的。

白子行並不在乎這個工作的安排或不安排,既然注定是一顆棋子你就不能催促下棋的人,你要一催那人一緊張,手一抖把子落錯了,弄得你成了楚河漢界上荷戟獨彷徨的卒子,可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嗎?

他在電話上讓歐陽卿約了親愛的女朋友,下午出發去錦屏山泡溫泉去,第二天反正也是周六,都該休息了。歐陽卿問那你帶誰去,白子行笑嘻嘻地說不勞費心,他心裏正記掛著餘風。歐陽卿最後提議叫上曾誌。

曾誌是個屬螞蝗的聽不得水響。一聽說泡溫泉便在那頭跳著腳的歡呼了,立即就開了自己的豐田小越野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