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卿搖搖頭:“我之所以不愛和你一起出來就因為這,吃個飯就能把人給活活累死。”
露露卻羨慕了,說這才是有文化,能把吃飯如此庸俗的事情搞出這許多詩意來,難怪風姐最近也是詩意了不少……
餘風還在發愣的時候,兩個男人早已經笑得人仰馬翻,餘風一下回過味兒來,紅著臉罵死妮子,就來追著露露掐。露露一邊躲一邊說誇她卻誇出禍事來,這好話真不是人說的呢。
歐陽卿用手肘碰碰白子行說:“這下好了,你開始教化這一類社會的邊緣精英來,也算是你有教無類了吧。”
白子行瞪一眼:“你該算啥呢,女朋友一走就跟個猴子要上樹似的,叫色膽包天還是欲火焚心?”
歐陽卿卻說:“你怎麼真會和這些女子廝混,要混嘛也找美古介紹他們那高級一點的嘛,街邊上的一個是不幹淨,再一個也就是謀著你的人民幣而言嘛。
“那你說高級的就沒有謀著你的人民幣呢,這玩意兒也得看你的運氣,你要撞上一個好的,真勝得過你那些三姑六婆給你介紹的一百個。”
“我隻能說你很有勇氣,但願你不會以後長歎一聲說自己很傻很天真。”
白子行笑笑沒有搭話,他比歐陽卿更明白逢場作戲的必要性,不過這女人給他的感覺也還真不是那種久經沙場就被蒙蔽了心的空心女人,他總覺得這女人是誤入城市之後一直在尋找上岸的機會,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是岸,但他願意留她多呆一會兒。此刻他除了看上去的無聊以外,當然有任何人也難以穿透的一種心事,但他幾乎不想去關注,他隻是一個拽著了自己那條線的木偶,在替別人遊戲中,玩了玩自己的遊戲而已,況且遊戲已經安全地完成了,更沒什麼好擔心的。既然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別人不可能找到你,你又何必急著躲呢?
5
天色漸漸加深了黑暗的氣氛,山莊被一層又一層林間從上至下傳遞而來的水汽包裹著,有一種濕潤而神秘的氣息在運動。所有的房間都亮著燈,不管是因了什麼理由來到這裏的人們都在不停地忙碌著,他們需要尋找自己丟失的某些部分,盡管最後往往是空手而歸的失望。
歐陽卿並沒有真的瘋狂起來。他拒絕了露露的擁抱乃至於親吻,獨自躺在床上玩著一直沉默的手機。他不清楚王曉芸匆匆忙忙地離開究竟為何,但他卻著實不想再一回的放肆,難道是自己真的有了牽掛?
露露挺孤單地泡在池子裏,她也不太理解男人奇怪的清高舉動是為何緣由?自然,歐陽卿不碰她於她本是一件好事,但似乎越是這樣,她越對這男人有了些興趣。她抬起身子柔聲問:“你還不想來麼?”
歐陽卿衝她揮揮手,沒有說話,
露露很知趣地躺回去,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所能想象的。等她泡好了澡,也就沒有像往常一樣赤著身子走出來,而是穿好了衣服走過來說:“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你請我泡溫泉哦。”
歐陽卿坐起來說:“不急嘛,晚一點兒我也要回去的,說說話嘛。”露露當然求之不得,立刻就坐到男人的身邊來,拉著手說那就說一會兒吧。不待他說話她便誇起來,說他是她見著的為數不多的真男人。又說他對女人的尊重自己是會一直記住的。
歐陽卿拉著她的手說:“你把我吹得這麼高,不怕摔著我啊,我就是一個沒什麼出息的普通男人,隔壁那白大俠才是事業有成,又風流瀟灑的男人喲。”露露卻說她總能感覺到白子行眼裏的遊移不定,沒有他眼神裏的鎮定與清澈。歐陽卿說你們真是不得了,個個都如同修煉了如同上千年的狐仙一樣精明,在你們麵前,男人都是透明的。
露露悠悠地看他一眼說:“除了你,其他男人都願意在我們麵前脫得透明穿得精光的。”
“是嘛,我老實嘛,不過剛才本也是玩笑話,不過聽說我也有粉絲了,所以想著見一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