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虹情未了(2)(1 / 3)

終於站在路口,看著那輛宿命的車揚塵而去,餘風呆呆地站在那裏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她順著兒時的路往回走被絆了幾跤。兒時的路已經趕不上她現在的變化,我們誰又知道明天我們會怎樣變化呢?

白子行順利地又通過了高速路的收費處,但剛開過幾十米,公路兩邊便站出來幾十個手持微衝的武警將路麵堵住,王超和何立坤從停在遠處的車裏走下來,緩緩來到白子行的車前。白子行取下胡須,打開車窗望著一左一右的兩人笑一笑:“我真不該急匆匆就開著這輛唯一的逃生車去救他老婆,所以你們記住一句話:最聰明的人往往死在最莫名其妙的小事上。”

王超和何立坤都想要笑一下但始終笑不出來,最後還是何立坤說:“你不要怪他,他隻是恪守了他的原則。”

“我不會怪任何人,也是天數吧,不過你們能猜到我會從這個路口回來我還真佩服你們倆,看來是都比我有前途啊。”

王超開口了:“天道昭彰吧,你是如此優秀的一個人,何必非要走這條路呢?”

“每個人走什麼樣的的路其實是必然的,你們不覺得嗎?”

王超替白子行打開車門,他走下來衝何立坤笑笑就伸出手去,然後詩意地說請把那冰涼的手銬給我這罪惡之人戴上吧。何立坤人拍下他的手,陪著他走到自己的車上。他對白子行說,我和王某人先送你過去,相信我,有些問題其實你隻要說清楚,應該就會輕鬆一點兒。

白子行將副駕座椅的靠背徹底放倒,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下去閉上眼說要睡一會兒,這幾天太累了,他真的就輕輕打起了酣聲。

何立坤開著車,耳畔又響起歐陽卿的話:“我記得他有一輛寶石藍的標誌307,你們應該會在城北高速路口等到他的。”他想歐陽卿算是徹底“出賣”了白子行,但他更清楚此刻那男人的心情將更為複雜或者心痛的,但凡事總有對錯,這是一個人的原則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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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市永遠不缺乏新聞。被請去談話的李忠民果然是痛快的,竹筒倒豆子不僅把自己的劣跡交待得清清楚楚,而且連如何與那綽號“崔哥”的黃運來相互勾結的事兒也一並報了料,霎時間這條線上的所有螞蚱頃刻間人仰馬翻……

但很顯然,最大的新聞不是李忠民。在一個清冷的早上,企圖外逃沒有成功的橋市某人在被通緝以後從自己別墅臥室的窗口徑直投進了滾滾的嘉陵河……但這些新聞畢竟沒有讓街上的熙熙攘攘有絲毫改變。老百姓不關心宦海沉浮,也不關心誰的頂子紅透了,隻是歡欣地相互傳遞著橋市這幾個作惡多端的幫派覆滅,肉價、菜價又恢複了正常。荷花區的人紛紛在傳著以風街開頭的二期拆遷工程就要開始,也不知誰在傳言中加一條說夫妻兩離婚但還在一個屋簷下隻要分出兩個戶頭來,就可以多得補償,於是荷花區民政局這些天來辦離婚的人群如浪潮般洶湧,弄得辦離婚登記的人手吃緊,不得不緊急征調了其他科室的人來支援,一時間蔚為壯觀。但盡管老百姓熱情高漲,所有擬議中的工作都依然放在徐區長的案頭,一動沒動。她反複在辦公室裏踱步,手裏罕見地拿著一支煙。白子行被抓的消息她早已知道,一股肅殺之氣立刻迎麵撲來。她轉了幾圈之後,站住似乎終於下了決心,丟掉手裏的煙頭,快步走到電話機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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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對於陸宏源而言是說不清有什麼情緒在環繞著自己,張裕達被自己假借警察的手滅了,這樣就真的安全了嗎?從未露麵的洪哥會坐視自己通過中間人老賈轉過來的幾千萬投資如此打了水漂?最讓他不安的是,這幾天以來出奇的平靜,既沒有張裕達的手下上門報仇也沒有任何人來找他算賬,對於一個沒有底線的人而言,過於平靜的日子反倒容易激起他的不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