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古的投案引起的巨浪滔天當然是毀滅性的。那人在悄無聲息中的先一步投河而去算是猜中了女子的心思。而徐區長關鍵時刻舉報有功,依然留在了區長的位置上,繼續推進著荷花區的舊城改造工作;章書記升任主管政法的市委副書記,臨行前和徐區長緊緊地握握手,意味深長的說:“我們都要汲取教訓哪。”
徐區長的秘書去看了白子行,但白子行什麼人也不見隻是整日打坐閉目養神。而就在餘風確證自己懷孕的前一天下午,白子行突然從鋪板上蹦起來,一頭撞在牆上,死了!歐陽卿代表家屬去處理了善後。
餘風找到歐陽卿是要他替白子行將所有贓款上交,換取寬大。歐陽卿說他已經死了,餘風非常平靜:“那還是交上去,這些錢替他在那邊贖贖罪。
餘風孤獨地走了。她在鄉下的場鎮上開了一個副食店,說生意還挺好。王曉芸看著她的背影說,子行這是何苦來呢?歐陽卿長長地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隻有他知道白子行的個性便是如此,就算輸也是要輸得與眾不同!
9
歐陽卿又在一個冷清的黃昏獨自去了郊外的一家規模不大環境卻很好的小墓園。在滿是冷寂的石梯子上他手裏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隻有他知道這是超出愛情的一種牽掛。人生如同一場永無休止的玩鬧,而他們不過是在一場遊戲中走在了各自的道路上而已,誰也別想左右誰的方向,不過都是在困惑中或有或無的瞎撞罷了。在墓園的東北角上一座簡單的黑色大理石碑邊上他凝神站了好久,墓碑上沒有名字也沒有照片,他想如果自己哪一天也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個叫美古的女子就真的會被世界所遺忘了,人生如同那一抹無來由的彩虹……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往回走,卻偏就遠遠又看見了不遠處坐在另一處白色大理石墓碑邊上正喝酒的男人,何立坤。他想這世界真是奇怪,總是非要把熟人趕到一塊兒來。何立坤顯然也看見他了,但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原地站著誰也沒有說話,其實也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人生就是一道選擇題,你必須承受所有的快樂與悲傷!歐陽卿慢慢在已有涼意的風裏走著,何立坤曾經在接受采訪時說,這是一場過於嚴酷的戰爭,自己的愛人犧牲在這裏,所以沒有心情來評價……這種疼痛感同樣在歐陽卿的心裏纏繞著,一場遊戲之後卻不會是一場夢。
王曉芸的快樂從手機上傳遞了過來,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老公幹什麼來了。她告訴歐陽卿餘風從鄉下來電話說生了個兒子。歐陽卿笑說那好啊,過幾天約上曾誌去看看,你也給我生個女兒,以後好打個兒女親家。走出墓園時他又回頭望了望遠處那有些模糊的身影,嘴裏輕輕念叨一句:“虹情未了,願你快樂!”
2009-7-5於三酒堂
2010年3月9日星期二第二稿
2010-5-8日淩晨1點第三稿
虹情·三酒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