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雙慶晚會(3 / 3)

她聽到這話,明白到他是為了鬱國良幫她說話的事來報複自己的。她以為丈夫無理取鬧,嚇嚇自己就算了,誰知道身上迎來了一頓風吹雨擊的猛抽。那皮帶狠狠地落在周身,痛得她嘶聲大叫,無處可躲,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苗添望邊抽邊罵:“叫你去勾引男人,叫你去背叛我,叫你去給我戴綠帽子……”

陳寶珍渾身疼痛,隻知哭叫。

吵鬧聲吵醒保姆和孩子,保姆跑來看到先生把太太打得死去活來,趕緊來拉苗添望。苗添望將保姆推開一旁,又去打她。

兩個孩子站在門口潑然大哭。

苗添望將她教訓了一頓,這才扔下皮帶,憤憤地轉身奪門而去。

陳寶珍的衣服被皮帶抽爛了,身上露出了一處又一處的傷痕,有的溢出了血水……

從那天起,苗添望再也沒有來過,陳寶珍身上的傷也在慢慢痊愈,但心裏的創傷始終難以複原。她搞不明白苗添望到底是什麼意思,想她走吧,又不說明。不想她走吧,又虐待她。想當初,兩人兩情相悅,彼此深受,從沒有爭吵過,她真懷疑以前的一切是一場夢幻。她曾無數次追問自己,苗添望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始終找不到答案。於是,她終日苦惱、鬱悶,一天天憔悴下去。

一天,兩個孩子上幼兒園去了,她讓保姆陪她四處溜達。保姆是本地人,對這一帶非常熟悉。她們坐車圍著市區跑了一圈,坐在車內,她望著外麵推移的房子和樹入神,竟忘了在哪裏了。

保姆帶她到動物園看動物、去烈士陵園、珠江畔看風景。最後,她們到了一個海鮮市場看各種各樣的魚蝦蟹龜。那些小東西在盤裏、缸裏鮮活爬動,十分引人注目,可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走出海鮮城,陳寶珍撞到了一個人,很不好意思地道歉。

很湊巧,那個人竟是她高中的好同學李維。同學他鄉相遇,說不出有多高興。李維說他幹活的地方不遠,邀陳寶珍去坐坐。是間小書店,鋪麵不大,生意還不錯。李維朝一個正忙著招呼客人的女人招手:“鄧風,看誰來了?”

那女人回過頭來,原來是鄧鳳,陳寶珍又喜了一回。

李維、鄧鳳買些菜,做了一桌好吃三個好同學圍在一起敘舊。

在談話中,陳寶珍了解到鄧鳳嫁人了,遭遇不太好。她男人帶她到廣州做生意,由於生意慘淡,甩下鄧鳳回鄉另娶了。至於李維,談了三次戀愛失敗到廣州打工,聯係上鄧鳳,兩人就合夥開了這間書店,共同混日子。最近她又談了個廣州佬,兩人的感情還沒有什麼發展……

聽完兩人的經曆,陳寶珍才明白世上受苦的人不隻自己一個。

李維說:“當初瞎了眼,早知道他是這樣的小人,就應該選吳忠華。”

她的話讓陳寶珍覺得有幾分道理,她想:如果當初選了吳忠華,可能會好些。可是在心底裏,她還是認定苗添望這個丈夫。

鄧鳳並不讚成李維的說法,反而說陳寶珍不該來廣州,應該好好呆在家裏的。她說,寶珍來廣州,正好讓苗添望拿寶珍跟那個女人比。就好比兩件不同顏色的衣服放到一起,不比不知道,一比就有新舊深淺了。她又拿自己的遭遇做例子:就拿我來說吧!本來我男人很喜歡我的,可到了城市後,就覺得我樣樣不如其他女人。後來,他跟我吵,吵翻了就跟別人跑囉!

陳寶珍產生了疑問:難道我真的不該來廣州?亦或是我根本不該讓他出來掙錢?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無法補救的地步,我又將如何挽回他的心?

“回去,用孩子牽住他。”李維說。

鄧鳳歎了口氣說:“我們女人的命真苦,好不容易喜歡一個男人,卻要遭受拋棄、嫌棄之苦,男人的心真狠。”

傍晚,陳寶珍離開書店,坐車回家。車子經過一段風景優美的住宅區出現故障,半路停了下來。兩旁都是別墅、園林、小山、高樓。景色迷人,實在是個理想的住居之地。

在車子經過修理的十多分鍾,陳寶珍倚在車窗口往外四處閑看。外麵全是房子,雖然漂亮美觀,但對她來說如過眼雲煙。她輕描淡寫地看了幾眼,忽然瞄到一個人很像苗添望,擁著一個女人進了一間豪華別墅。她定睛一看,正是丈夫,趕緊下車追了過去。

陳寶珍被守門的攔在了大門前,她打量這所別墅,滿心疑問:這地方是添望的?他哪來這麼多錢?

揣著疑團,她回到家裏。天黑了,保姆哄兩個孩子睡去。她在客廳坐立不安,滿腦子盡是剛才的情景。疑惑不解之際,門鈴響了。以為是苗添望,提心吊膽地拉開門一看,原來是苗添勝,他說:“不打擾你吧!”

陳寶珍說:“你不知道他向譚靜求婚了嗎?”

一提起這事苗添勝一肚子火,說:“還說呢?上次生日會,他連我都沒有通知。這小子,真是太過分了。”

陳寶珍問:“你們來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聽說三小姐給四弟批了那筆家鄉投資項目款,就打電話回鄉問,可鄉裏人說根本就沒收到這款子。我覺得事有蹊蹺,就來問問。”苗添勝說。

陳寶珍聽了一怔,暗說:“難道那豪華別墅……”她不敢想下去,應付說:“你去問他吧!我不清楚。”

苗添勝吃驚地問。“難道這陣子他都沒來?”又想:他都向譚三小姐求婚了,還會回來嗎?說:“算了,男人嘛!有兩隻鞋很平常,隻要他不拋棄你就行了。”

陳寶珍聽得心裏酸,暗說:“我有反對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