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慕容寓軒的音信全無。
眾大臣對久病未出現的皇上的猜測,越來越強烈。按照慕容寓軒留下的旨意,這回繼承皇位的人選,應該是慕容辰鈺。可這份詔書的內容卻被封存起來,依舊存放於議事殿的正大光明匾額後。除了慕容辰鈺和子涵外,無人知曉這份詔書的存在。
劉儀和鄭枯春、劉南風隻是聽了皇上親述的口諭。
他們心知皇上遲遲沒有出現,將意味著什麼,心中的悲痛無法言喻。
麵對皇內四起的謠言,慕容辰鈺淡漠如塵,遲遲地沒有將手中的聖旨公布。
眾大臣在議事殿上,各懷心思。
慕容辰鈺雙眸一掃議事殿內的眾大臣,淡淡道:“本王知道這陣子,各位大人一直在為皇兄遲遲沒有露麵,本王代掌朝政一事而耿耿於懷,暗自惴測、猜疑是不是本王挾天子以令諸候,有意犯上作亂,奪取皇位?今天本王就為大家解開心中的心結。"
劉儀和鄭枯春、劉南風三位知情的大人,心裏一緊,鈺親王要有什麼新的舉措嗎?要繼承皇位了嗎?那麼皇上將永遠從鷹朝辭世了嗎?
慕容辰鈺接著道:“論才學,論治國之道,我皆不如皇兄,一旦皇兄身體複元,本王定會將朝政還於皇兄,安心做好輔臣。如果他日新皇即位,本王也定會用心輔助新皇。各位大人請收起自己的猜疑,用心盡好臣子本份,履好臣子之責。”
話語剛落,一個侍衛匆匆進去,上前跪地稟告:“八百裏加急,漳城知府奏折。”
呈上奏折後,慕容辰鈺望著奏折中的內容,俊眉緊蹙,淡淡道:“漳城知府來報,漳城出現屋墜瓦毀的災情,受災麵積大,城民死傷無數,受災狀況空前絕後的嚴重。”
眾大臣嘩然。
慕容辰鈺道:“漳城災情嚴重,災民翹首以盼朝庭的支援舉措,我們要立刻著手做好災民安置和災後重建事宜。”
劉儀附合道:“王爺說的對,眼下朝庭的首要任務是:開倉救濟。”
慕容辰鈺下令道:“傳本王令,快馬加鞭令漳城知府安置災民,開倉賑糧。朝庭加調兩萬人馬,立刻趕赴漳城,協助漳城知府進行災民轉移和安置工作。”
林啟南急道:“鈺親王,這次就由我赴漳城協助漳城知府吧。”
慕容辰鈺道:“好,林相收拾一下,即刻起程。”
又過了一個月。
這個月隻是初步地將漳城受困城民進行了解救和轉移。漳城受災麵積之重,超出了想象。清理受災現場後,災後的重建工作迫在眉睫。災後的重建工作由於缺少資金,進展的相當緩慢。林啟南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上書朝庭。
皇宮議事殿內,慕容辰鈺俊眉深皺,這是他代掌朝政來,麵臨得最大的難題。救災工作,耗資巨大,朝庭的國庫已漸漸地空虛。
據平陽城守將陳澤來報,野戀國已獲知慕容寓軒久病不早朝的消息和漳城地震的消息,正虎視耽耽地舉重兵來兩國的交界處駐紮,兩國之先的戰爭一觸即發。不管是即將麵臨得戰爭,還是漳城的災後重建,都需要大量的國庫財力支持著,而這一支撐點,卻快要塌下去了。
明暖宮內。
她哼著小曲,輕搖著搖藍。搖藍中一個嬰兒正酣然入睡。
心蘭進屋稟道:“主子,人都來齊了。”
更衣後,子涵匆忙行至明暖宮的大廳內。
眾嬪妃、美人行禮道:“見過淑妃娘娘。”
子涵鳳目一掃眾人,淡淡道:“讓各位姐妹久等了。今天請大家來,就是想同大家敘敘,對了,怎麼不見魏美人?”
張美人緩緩回道:“回娘娘,魏美人是漳城人氏,雙親皆死於此次漳城地震災難中。此時正在宮中戴孝,按宮中禮數,不宜見娘娘,恐衝壞了娘娘的喜氣。”
“魏美人,此次定是萬分悲痛中,本宮這就看看去。”子涵掃了眾人一眼,接著道:“各位姐妹要是不介意,就同我一起到雲宵閣看看魏美人吧。”
“是,娘娘。”眾人異口同聲道著,緩緩隨著子涵向著雲宵閣走去。
雲宵閣內。
一個黑發美人,正在默默地抽泣中。
突聞一陣腳步聲,她緩緩地抬頭,印入眼中的是一雙寫滿關切的眼眸。
她急忙起身,行禮道:“叩見,林妃娘娘。”
子涵舉起手中的錦帕,輕拭了拭魏美人滿臉的淚水,柔聲道:“妹妹,不必拘禮,事已致此,請節哀。”
魏美人,行了個禮,反而哭得更凶了。她的父親久久是漳城的一個小小守將,她是入宮的眾美人中,身世身份中最卑微的一個。諾大的後宮,從來沒有人真正關心過她,給過她字語片言的溫暖,德妃的盛氣淩人,眾美人的趨炎附勢,讓她無時無刻都提心吊膽地小心翼翼地應付著。德妃死後,才讓她有了片刻的喘息。而她今天卻從另一個受寵的妃子身上,看到了難掩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