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腿,腳下除了繞樁式移步,似乎根本和任何一家步法都不同。拳頭,隻用拳頭,每一拳都像是砸出去的,絲毫沒有什麼角度和虛晃,就是砸。兩隻看上去很普通的拳頭上卻有著驚人的力道。若被他在沒有幹擾直接砸中的情況下就得直接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若是遇上太極,引進落空,他怎麼打?豈不是要被虛耗至力竭而死?
“太奇怪了…”領頭黑衣人不住搖頭。
可黑衣人足足看了有三十秒鍾,直至那位年輕男子被自己手下打到節節敗退,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雖然年輕男子的拳頭很強,可終究寡不敵眾,何況自己這些手下都是正宗內家拳登堂入室的功力。別說這麼多打一個,就算是一打一,時間久了這年輕人恐怕也並非就能贏。能撐三十秒已經很不錯了。
“停。”領頭黑衣人終於抬手製止這場莫名其妙的打鬥,所有黑衣人都在同一時間收拳。
“我擦!”孫子書朝後退三步,捂著被踢打到的前胸,緩緩扭動受傷的後背,疼得牙齒直冒涼氣。
領頭黑衣人走上前,在孫子書的前胸後背-飛快的拍了幾下,沒等孫子書反應過來,他就拍完,負手而立,看著孫子書問道:“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孫子書對這個看皮膚估摸有四十歲,卻剃個假光頭的男人沒好感,自然就沒理他,自顧自掏出一根煙,因為手抖的原因,點了好幾下才點著。抽幾口煙,不知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幾掌拍的緣故還是尼古丁的緣故,身上的疼痛似乎減輕不少。
“年輕人,我問你話呢。”黑衣人一點不生氣,麵帶笑容的又問一遍。槍色調的低沉聲音,此刻好像比先前要溫暖不少。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槍本是沒有溫度的,而當槍一旦有了溫度,那定是嚐過鮮血、瘋狂過後的短暫令人心懼的溫度。
孫子書回頭望望,阿虎他們五個早以跑沒影,遠處似乎有警笛聲傳來。他一顆心終於定下來,答道:“我師父是老樟。”
“老張?”黑衣人微微抬頭,在腦海裏搜索自己所知的張姓高手,無果。
五百米外的停車場,警車停下,四五個警察魚貫而出,向孫子書他們這裏奔來。孫子書心裏慶幸,我大天朝的警察效率今天貌似比平時高很多啊,走運了。
領頭的黑衣人搖搖頭,手一揮帶著眾人離開。
“師父,東西不夠,難道就這樣放了那小子?”隨在領頭身後的一個黑衣人邊小跑邊說。
“是買家的問題,跟他們沒關係。”領頭的加快步伐,其餘人也都沒再說什麼。六道黑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孫子書的視野裏。
警察趕上來還未及發問,孫子書就指著黑衣人逃遁的方向,驚慌的說:“他們是黑社會的,恐怕是約在這裏殺人,我和朋友正好在這裏野炊,給他們撞上了。看他們手上都有槍,要不是你們來的早我就死了。”
留下一名警察看著孫子書,剩下的都追擊出去。
“你確定他們手上都有槍?”肥頭肥腦的警察氣喘籲籲。
“是啊,就跟電視上放的一樣,太嚇人了。”孫子書猛拍胸口,一幅竭力保持鎮定的樣子。不得不說,孫子書的演技就算不是一流也是二流,好像真的是個剛經曆過劫後餘生的小屁民。
警察猶豫了一下,眼光瞥了瞥自己腰間槍套裏的手槍。這一細節被孫子書瞧在眼裏,他就順水推舟的說:“不過他們六個人,你們就去了三個,會不會有危險?”
警察眉頭一皺,讓孫子書去警車旁邊等著,自己掏出槍追了上去。
“有情有義!”孫子書朝他的背影豎起大拇指,然後轉身吹著口哨往停車場走去。走到警車旁邊,他歪頭沒見裏麵有人,於是更加放心的走了。
神經病才在這裏等,不考慮他們是否有去無回,即便是被他們帶回去做筆錄那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所以盡快離開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子書。”李月吟不知忽然從哪冒了出來,跑到孫子書身邊,在他身上摸摸捏捏:“受傷了嗎?那些都是練家子,而且武功都不弱。”
“笑話,我可是天下第一,還有人能傷到我?哎,疼疼,別碰。”孫子書邊說邊和李月吟一起腳步不疾不徐的遠離此是非之地。李月吟告訴他,阿狗和阿虎讓她們三個女人各回各家,她就讓那兩個閨蜜回家了,她則又跑回來躲在草叢裏等孫子書。
孫子書咧嘴一笑:“你膽子不小,小心那些人把你逮著先奸後殺了。”
李月吟反問:“不是有你這個天下第一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