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書感慨萬千道:“現在的屁民們總喜歡憐憫弱者,弱者犯錯好像就應該比強者犯錯更值得原諒,其實弱者的弱是有其自身原因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處啊。”
劉鑫猛拍孫子書肩膀道:“對啦,就是這個道理,愚昧在適當的時候要比邪惡還能害人。”
就這樣,孫子書不拍馬屁就能博得劉鑫的好感。其實很多時候,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句話並非是絕對的,但會做一個優秀的傾聽者,絕對能贏得一個喜歡說話的人的好感。
今天兩人再次來到嫌疑人周山的公司裏。在周山的辦公室裏,周山很不耐煩,警察什麼的在他辦公室出入對他的名聲總歸是有損的,下屬們會怎麼想不言而喻。“我說二位警官,我前一次已經把我知道的都交待了,我真的跟老趙的死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都多少年沒見麵了,我有殺他的動機嗎?我殺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嗎?”周山揮動大手,有點激動的樣子。
劉鑫笑笑道:“周先生,你不要激動,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隻不過,動機這東西說不好的,比如有些人能記恨一件很小的事一輩子,當然,我隻是舉個例子,不是針對你的。”
周山的臉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孫子書在心裏偷笑,但臉上仍裝作若無其事,靜待周山大老板會怎麼說。周山尷尬了一會兒,嘿嘿笑兩聲對劉鑫道:“這位小警員,你小心我告你誹謗,我可是良民。”
劉鑫點點頭:“良民不良民得走著瞧,但凡做了惡事的人都喜歡說自己是良民,當然了,我仍然是舉個例子,不是針對周總您的。好了,那我們就先走了,下次再聊,拜拜。”
孫子書和劉鑫倆人坐在會警局的公交車上,孫子書道:“你那樣跟周山說話,真不怕他去投訴你?”
劉鑫不屑的冷笑道:“投訴?你沒聽說過官官相護啊,你以為咱們大陸是資本主義國家嗎?投訴科真有用的話,社會風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堪了。做做樣子罷了。”
孫子書無言以對。
中午,孫子書在警局旁邊請劉鑫吃了頓三百多塊錢的午餐,兩人就分手了。孫子書回到高山酒店,下午直接就去人才市場招聘了。
還沒到立夏,日頭就漸漸毒了起來,最近幾年這天氣真是越來越混亂了。孫子書坐在招聘桌後麵看著來來往往找工作的年輕人,心想,老子幾個月前還是這群畢業大軍中的一員,如今老子已然成了招聘這些大學生的老板,真是世事無常。
沒容孫子書胡亂想多久,就有個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到孫子書麵前。孫子書看那人年齡也不過二十五六歲,隻是手上布滿的老繭告訴孫子書,這人恐怕常幹粗活。通常三十歲以內的年輕人,手都不會太粗糙,尤其是城市裏的人。太粗糙,而且年齡不大,而且又是城裏人,那麼很有可能此人是練家子。好比孫子書的手,長時間對著老樹練拳,他的手已經死去活來的傷痛了無數次,再也回不到開始練拳前的細皮嫩肉了。
“招服務員吧,我來應聘。”男子開門見山。
“先填一下簡曆。”孫子書遞過去一張空白簡曆,隨口說道:“我們酒店不大,人也不多,但生意還不錯,可能會比較累。”
男子抬頭看了看孫子書,笑笑搖頭:“沒關係,哪有工作不累的。”
“哈,有意思。”孫子書遞根煙過去,自己也點上一根,覺得這人說話挺有意思的,不過言行舉止間透露出一種令人很不舒服的冷淡感,簡單說就是有點像冰塊。
待男子填完,孫子書拿過簡曆一看,看到姓名一欄,驚的手一抖,抬起頭:“蔡進?你叫蔡進?”
“嗯,有問題嗎?”男子點頭。
“我擦!”孫子書吞口口水道:“拳中黎腿中蔡的那個蔡進?”
“正是在下。”蔡進繼續點頭,見孫子書的表情像是一口吞了個鴨蛋,覺得有些好笑。
孫子書連忙站起來:“你…你想幹嘛?”
蔡進抬手揉了揉額頭道:“找工作而已,用得著這麼驚訝嗎?”